她也沒多待,高高興興回自己值房吃飯去。
耿舒寧覺得,這事兒跟她沒關係。
甭管佟思雅什麼境遇,都是她自找的,也就只把鈕祜祿靜怡帶來的訊息,當了下飯的菜吃進肚兒裡,拋在腦後。
天兒太熱,紫禁城裡跟蒸籠一樣,若非為了太后千秋,早就去圓明園避暑了。
皇上早發了話,千秋節後三日,就出發圓明園,在那邊過完中秋和太上皇的萬壽節再回宮。
要出行,太后娘娘要收拾的東西不少,小庫房裡進出的物件同樣不少。
耿舒寧只管在小庫房忙活著,再沒特地打聽佟思雅的訊息。
她萬沒想到,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還能變成迴旋鏢,在去圓明園的前夜扎到了她身上。
趙松第一次光明正大站在耿舒寧值房門前,滿臉冷然——
“舒寧姑娘,有樁官司跟姑娘有關,萬歲爺令您去養心殿,請吧。”
耿舒寧:“……”是官司還是管死?
趙松來慈寧宮是夜裡,各宮都已下了鑰,鬧出來的動靜不算小。
已經躺下的烏雅氏都重新起身,叫了烏雅嬤嬤去後殿問。
趙松只恭敬朝烏雅嬤嬤笑,“事關萬歲爺,奴才著實不敢多說,蘇總管的意思是,請姑娘過去問話。”
耿舒寧可憐巴巴看著烏雅嬤嬤,就這深夜敲開宮門的陣仗,也不像是去問話啊。
烏雅嬤嬤遲疑了下,到底還是多了句嘴。
“這丫頭得主子心意,明早起身了怕是要問,不管怎麼樣,勞煩蘇總管遞個話回來吧。”
烏雅嬤嬤基本上代表了太后的意思,趙松聽出來了,太后娘娘這是要保人。
他不敢胡亂答應,更不敢得罪太后娘娘身邊的嬤嬤,只躬身笑得更恭敬。
“嬤嬤放心,奴才一定將話帶給蘇總管,定不敢耽誤太后娘娘出宮。”
他表情比剛才和善了些,看向耿舒寧。
“姑娘請?”
耿舒寧心裡沉甸甸的,太后都攔不住,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定不是小事。
直到了養心殿,耿舒寧還是想不出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她隱約有種預感,今日這一遭跟佟思雅說不準有關係。
只是絞盡腦汁,她也想不出,旁人爬床跟她能有什麼牽扯。
一路沒人說話,耿舒寧的心絃緊緊繃著,也沒心思打量皇帝的寢殿什麼模樣,低眉順眼被請進殿內。
進了外殿,耿舒寧趕忙以眼角餘光打量,沒有她想象中哭啼啼的新晉常在,也沒有作證的什麼人,只有蘇培盛手持托盤站在羅漢榻旁。
紫檀木明黃坐墊的羅漢榻上,窺見一點暗金色飛龍紋的衣角,四大爺應該是盤腿坐在榻上。
她儘量平靜跪地,叩頭——
“奴婢請陛下聖安。”
額頭貼在手背上,耿舒寧能隱約感覺到滑膩,是額頭上疾行一路累出的汗,在殿內冰鑑的作用下,冰冷又叫人煩躁。
好一會兒,沒叫起,只聽得棋子不緊不慢落在棋盤上的脆響。
耿舒寧屏氣凝神聽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