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怎麼彌補,心思全放在皇上身上了。
見皇上的目光看向程家布幡,他難得腦子靈光,趁著耿舒寧去更衣的時候,湊到胤禛面前。
“那個黃爺……”
胤禛冷著臉掃他一眼,唇角微斂,顯然不怎麼待見他。
齊溫澄嘿嘿笑著給自己一巴掌,“奴才嘴笨,但奴才有點真心話想跟黃爺稟報。”
胤禛淡淡嗯了聲:“說。”
齊溫澄清秀的臉龐一皺,壓低了聲兒:“黃爺是不是疑惑,為啥咱們購置的鋪子附近,都有程家的鋪子?”
“說起來也是表妹……咳咳,叫人為表弟心酸,這程氏,其實是奴才小姑姑的陪嫁,這些鋪子都是小姑姑的嫁妝鋪子!”
因為齊家和耿家都有人做官,朝廷律例官員不允許經商,所以一般都會將鋪子放在妻子或者掌控著身契的奴才名下。
齊溫澄臉上有點氣憤,“誰知那納喇氏嫁進耿家,竟然趁著表弟表妹還在齊家的時候,偷走了小姑姑陪嫁的身契,買通了那個背主的奴才!”
“偏偏納喇氏說得好聽,只說自己沒見過身契,鋪子她只是代為打理,以後表弟娶妻,表妹嫁人,憑著賬冊將嫁妝歸還。”
“可誰知道賬冊水分有多少,反正大表弟是個好糊弄的,表妹……到時候嫁妝鋪子歸了誰還不一定。”
若不是耿佳德金不好糊弄,納喇氏怕吃相太難看,這鋪子眼下是誰的都兩說。
齊溫澄小心覦著胤禛表情,“表妹也知道拿回鋪子沒那麼容易,左右是要開鋪子,乾脆叫他們開不下去。”
“只剩鋪面地契,齊家也有嫁妝單子,她總是拿不走的。”
至於背主的奴才?只要表妹出宮了,收拾他們不過是動動嘴的事兒。
可現在,齊溫澄不確定,以眼下的局勢,表妹還有沒有出宮的可能。
他可能沒那麼聰明,但也心疼表妹,才討好胤禛,也有試探的意思。
胤禛是誰,齊溫澄這點小九九他猜都不用猜。
他只淡聲問:“你們給鋪子找的靠山是誰?”
齊家是清流門戶,這方面的人脈還真趕不上陳家,聞聲齊溫澄看了陳流一眼。
陳流這才往前湊了兩步,小聲回稟:“聽姑娘的吩咐,透過奴才阿瑪的關係,找到了簡親王門上,以三成幹利相送,換對方庇護。”
這是耿舒寧答應過陳珍的,也是陳珍求著阿瑪挑選的靠山。
簡親王雅爾江阿是個混不吝的,又正好是陳珍婆家舒穆祿氏的旗主。
將來要是利潤多了,就有資格請他出面,解決陳珍女兒的親事問題。
胤禛早知道耿舒寧將陳嬤嬤和陳珍收入麾下靠什麼,對這人選並不意外。
雅爾江阿貪財,只要利潤足夠,請他殺人放火都不算難事。
他身上還壓著幾樁官司在宗人府,老爺子念在老王爺濟度和雅布父子倆軍功的份上,一直沒叫發作。
胤禛卻有其他想法。
若這鋪子按照耿舒寧的打算,要成為他的情報來源,就絕不能跟雅爾江阿這種不講究的有關係。
耿舒寧回來後,胤禛直接做了決定。
“時間來不及了,最後一間鋪子就先不看,回頭朕叫人看了在地圖上給你指出來。”
耿舒寧不會看天。
但她一抬頭,陳流就恰到好處提醒:“這會子馬上未時末了。”
宮裡酉時下鑰,圓明園也是一樣。
回程至少要一個半時辰,才能到九洲清晏,確實來不及去西城了。
耿舒寧遺憾地點頭:“聽爺的。”
胤禛光明正大當著人捏了捏她的手指,“還有另一樁,雅爾江阿那邊朕會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