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佟思雅咬了咬牙,勉強笑著溫柔道:“舒寧先前剛大病了一場,是不好讓她多操勞。”
另外四位女官也滿嘴的好話應承著,都看向耿舒寧。
她還跟以往一樣,軟軟靠在嘎魯代身後,一副怯懦的嬌憨模樣。
但比起過去有些呆板的溫吞,如今那雙還未消腫的杏眸裡,添了幾分活力。
耿舒寧赧然懟著手指,“我剛才是說,各位姐姐長得好,跟那花仙子一樣,各有千秋。”
“太后娘娘鳳體天成,若娘娘們也跟各位姐姐一樣,花團錦簇為真鳳賀壽,太后娘娘保管心裡舒坦。”
耿舒寧偷吁了口氣,這咬文嚼字的,差點把自己舌頭咬了。
她真的盡力了,到底不如宮裡生活久了的人會彎彎繞繞。
花神拜壽的法子,也不知道她們聽不聽得懂?
人都是視覺動物,想勾起一個男人的興致,還得討好男人他娘,啥也別說了,往死里美肯定沒毛病!
好在屋裡都是大家族出來的世家女,越是不如意的生長環境,就叫她們心思越玲瓏。
鈕祜祿靜怡捏著尚宮局取出的粉彩玉蓮茶盅摩挲,若有所思。
花仙子……武皇時有百花仙女納拜,若能讓娘娘們裝扮了那百花仙子朝拜太后,太后娘娘必定鳳顏大悅。
伺候了一年多,她們好歹知道,宮裡主子都要體面,最愛體面的,當屬她們這位太后娘娘。
佟思雅心思細,滿肚子思忖,卻還是覺得不妥。
讓佟佳一族採買些奇珍異草,不難。
只是百花仙子納拜,少不得叫人往武皇身上想,未必能討太后娘娘的好。
“我記得先前太上皇曾叫造辦處燒製過十二花神盅……”尚寢局女官小聲道。
尚儀局女官若有所思,“宮裡娘娘不算多,若按照時令,請娘娘們各自選了喜歡的花,不拘是吃穿說唱,都是個趣兒。”
鈕祜祿靜怡撫掌,“膳食也可按照時令來,每個娘娘宮裡出一道時令花的大菜,既是孝心,又有花神拜見真鳳之意!”
有了針頭,線尾就止不住了,大家嘰嘰喳喳越說越熱鬧。
耿舒寧對嘎魯代偷偷眨眼表示感謝,抿著唇只管躲在她身後裝懵懂。
時不時為幾個人想出的膳食單子、衣裳樣式、首飾配件鼓鼓掌,驚訝讚歎,只一句有用的話都不說。
主意都是旁人的,她不摻和。
該辦的事兒辦了,保住脖子上的腦袋就行。
還不到中午,幾個人就討論出了個大概章程。
六尚局本就是裡裡外外伺候著太后門面的,這十二花神為真鳳祝壽的主意一出,六尚都能得著露臉的差事。
由嘎魯代牽頭,回頭寫了錦摺子送去永壽宮,只要得了皇后娘娘的準,十幾日功夫,足夠辦好差事了。
只有佟思雅臉色愈發不好看。
主意越討論越細,其他人都有事兒幹,把耿舒寧藏後頭大家也都樂意,問題還落下了一個她。
她負責慈寧宮中的大庫房,掌管太后頒賞的物件和黃白之物,根本插不上手。
她幾次挑起話頭想攬些差事,都被其他人壓了下去。
她如何不知道大家這是投桃報李,替耿舒寧報仇呢。
佟思雅心裡恨得出血,現在的情形容不得她翻臉,只死咬牙忍著。
耿舒寧冷眼看著不管。
都不是傻子,誰也不會忽略佟思雅那句‘風流小寡婦’的惡意。
嘎魯代想快些請族裡去確認,耿舒寧說的那新奇的祥瑞到底能不能成,趕緊起身拍板。
“那咱們就都去忙,別在這裡攪擾舒寧,瞧她這眼睛紅的,怕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