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瞬間頓悟,“所以這江湖人士,想必就是泰王妃的娃娃親了。”
“對,如今我們只有找到泰王妃,興許能知曉泰王的謀算。”嚴律表情嚴肅,帶著些肅殺之意。
季淑離“嗯”了一聲,接著將方才從忠勇侯府出來的事說給嚴律,“泰王也向忠勇侯借兵,只是被忠勇侯推脫了。”
“或許他一開始想去忠勇侯府三小姐,就是為了這一天吧?”嚴律遲疑說道,帶著幾分不確定。
季淑離笑了笑,站起身來,“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宮了,出來的太久容易引起別人注意。”
嚴律錯愕幾秒,很快站起來跟著季淑離出了暖閣。
菊青放下馬凳,扶著季淑離上了馬車。
季淑離一手抓著車簾,另一手朝嚴律揮了揮絹帕,“外面冷,快回去吧,我就先走了。”
嚴律不捨地揮了揮手,就見車簾緩緩落下,菊青催促著車伕趕路。
很快,時間來到了元宵節。
前線沒什麼有用的訊息傳回來,齊睿源的進攻在冀州便停滯不前了。
齊睿源攻不下冀州,卻也不肯派兵回去,日日夜夜圍守住冀州城,叫齊越揚拿他沒辦法。
平陽侯主張先進攻,直接殺進錦州城拿下齊睿源。
嚴將軍卻表示不贊同,覺得平陽侯此舉太過激進,錦州城還有那麼多的百姓,殺進錦州為下策之道。
趙鏘年歲是最小的,只左耳進右耳出,誰都提議都沒聽進去。
反而為難了齊越揚,要安撫住兩方的情緒。
季淑離從齊越揚的來信中覺察出了不對。
一向主張猛攻的齊睿源,怎麼突然變了性子?
“娘娘,殿下的信是越來越頻繁了,可見殿下想著您呢。”王安見季淑離又在捧著齊越揚送回來的信看,以為季淑離在想念齊越揚。
季淑離突然靈光一閃,“王安,現下京都最安全的地方是哪裡?”
王安不明所以,直接回答:“那當然是皇宮啊,別人連進都進不來呢。”
季淑離搖了搖頭,“不對……”
王安更懵了,“娘娘……”
這夜,季淑離做了一個決定。
太后以及東宮所有妾室通通暗中遣送到了京郊普華寺。
對外宣稱太后信佛,在寶華殿參拜佛祖。
轉眼便是立春。
北方的冬季漫長而寒冷,即便已經立春,吹來的風卻依舊冷冽如刀,狠狠地刮在人的臉上,彷彿要將人的面板割裂開來。
齊越揚用力地搓著雙手,試圖透過摩擦產生一些溫暖,但這微不足道的熱量很快就被寒風吞噬殆盡。
他緊緊地裹著身上的大氅,卻無法阻擋刺骨的寒意穿透衣物,侵入骨髓。
“泰王真是能折騰。”嚴將軍拍了拍肩上的雪花,與齊越揚一同站在城門上,俯瞰著城門外雪白的大地。
“成敗皆在此一舉,若是不能堅持,那他就不會選擇這條路了。”齊越揚被凍得鼻子通紅,聲音也非常沙啞。
“他孃的都開春了還是這麼冷,泰王這混小子到底要跟我們耗到什麼時候。”平陽侯罵罵咧咧衝上城牆,暴躁的鬍子也跟著高高翹起。
平陽侯早就按耐不住了,他一直堅定認為與其死守不如直攻,卻一直被嚴將軍說服。
“殿下,您與太子妃娘娘可通了書信,現下京都如何了?”嚴將軍皺起眉頭,朝齊越揚問道。
齊越揚此刻聽嚴將軍這麼一說,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有七日沒有收到季淑離的回信了。
“上一次寄出信箋後,便沒有回信過來。”齊越揚眉眼間染上幾分憂慮。
嚴將軍一聽,在心中嘆了口氣,怕是京都也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