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腳踹向羅公公的腿。
羅公公沒感到疼痛,知道齊越揚使的力氣不大,趕緊跪下討饒。
整個宮裡在場的宮人見羅公公都跪了,急忙跪倒一片,埋下頭去不敢觸犯。
“奴才知錯,奴才知錯,”羅公公一邊說一邊手上用勁扇自己嘴巴,“是奴才一時糊塗將此事交給高嬤嬤去辦,求殿下給奴才一個機會,奴才定然會將功補過,求殿下恕罪!”
羅公公臉頰迅速紅了一片,又重重磕了幾個響頭。
齊越揚俯視著羅公公,眼底的戾氣毫不掩飾,“還不快滾下去處理了!”
羅公公又跟著磕了幾個頭,“是是是,奴才一定處理得妥當,謝殿下開恩!”
齊越揚拂袖離去,絲毫沒管身後跪倒的一片宮人。
等齊越揚走遠了,羅公公身旁的小太監春喜才上前將羅公公扶了起來。
“公公,您沒事吧?”春喜關切詢問道。
羅公公被攙扶著站起來,擺了擺手,一臉憤怒,“姓高的這老虔婆,差點把咱家害死了!”
“那公公,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春喜一臉擔憂。
“去找那老虔婆去,”羅公公啐了一口,心中的憤怒難以平息,“春喜,你多帶些人手,將這些東西都抬回庫房去,本公公這會要親自開庫選品。”
“嗻。”春喜點頭應下,招呼身後的小太監們將東西收拾好抬走。
高嬤嬤此時正坐在小桌前一手抱著手爐,一手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牛乳打算喝下。
“嘭”地一聲響,屋門被人一腳踹開,屋外寒冷的風吹得嗚嗚作響,將整間屋子裡的暖意吹得七零八散。
高嬤嬤皺著眉頭看向門口處,十分不悅,“是哪個小癟犢子沒長眼睛,還敢踹老孃的門?”
春喜扶著羅公公進了屋,羅公公一臉嚴肅,聲音尖利,“是咱家叫人踹的。”
高嬤嬤一看是羅公公,愣了愣,隨即放下手裡的東西,站起身來,“喲,羅總管,這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我說高嬤嬤,這明人不說暗話,”羅公公冷哼一聲,“您自個犯了錯,卻要咱家替您受罰,您可真是好大的臉啊。”
高嬤嬤一頭霧水,不知道羅公公說的是什麼,但看羅公公的臉色就知道方才定然發生了什麼大事。
犯了錯?
她最近犯了什麼錯?
難道是私自剋扣宮女的月銀,還是偷偷挪用庫房的東西典當,或者是借用太子乳母身份在宮中受賄營私?
可她做的一向隱蔽,齊越揚又不是一個細心的主,更不會是查她做的這些事。
高嬤嬤一下犯了難,猶豫著該認哪一樁事。
一名小宮女從人堆裡溜了進來,湊到高嬤嬤身旁,將東宮方才發生的事全盤托出。
高嬤嬤一下沒反應過來,看向眼前的心腹,“這是真的?”
翠兒點了點頭,隨即一臉擔憂地看向高嬤嬤。
高嬤嬤眉心突地一跳,暗道不好。
羅公公兩眼一瞪,“你個老刁奴,瞧瞧你都惹出來什麼蠢出生天的大禍來。”
高嬤嬤兩腿一軟,趕忙上前拽住羅公公的袖口跪下,“羅公公,你可要幫幫我啊。”
高嬤嬤年齡比羅公公大上不少,給年輕人下跪,這不是折壽的事嘛。
羅公公硬拉強拽地將高嬤嬤扯了起來,滿臉不耐煩,“你自己捅的簍子,自己去殿下跟前解釋清楚。”
高嬤嬤急得眼淚花都出來了,直呼自己命不好。
羅公公才懶得理她,拿了庫房鑰匙就帶著人烏泱泱地往庫房去了。
翠兒扶住高嬤嬤,“乾孃,這事可要緊?”
高嬤嬤拉住翠兒的袖子就開始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