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也可推到我教身上來,簡直是一石二鳥的惡毒伎倆。大師兄腦子迂得很,多半是不準門人穿成別人家式樣,更遑論是聖教的衣服。多半是大師侄自己想出來的。銀鎖果真說中,她這大師姐,果然鬼得很,與大師兄很不一樣。
金鈴雖然不多嘴問,但王操琴看著他二人語焉不詳,心中著急,不禁問道:“行主,還等什麼時機呢?少主說得不錯,烏堡防衛空虛,我們此時不往上衝,難道還要等他們回防嗎?”
向碎玉搖頭道:“你們可知那破多蘭是什麼人?”
金鈴自是搖頭,她才回來一晚,便被派出去刺探敵情,許多人都沒來得及認名字,自然是不知道的。那王操琴卻道:“破多蘭,聽說是得罪了人,外放到此?”
向碎玉點頭道:“不錯,破多蘭本是賀六渾的手下,賀六渾死後,他弟弟要培植自己的勢力,就沒有重用破多蘭,這種人,心裡憋著一口氣,一旦使出來,若不是用絕對優勢去壓制,就須得避其鋒芒。他是正規軍,烏堡裡都是義軍。烏堡站著劣勢,與正規軍打起來,最多旗鼓相當,能打勝仗已屬不易,我不可因一己私利,便讓賊兵踏上烏山土地。是以這個便宜,我絕不去佔。”
陸亢龍無聲地嗤笑,暗道:大師兄啊大師兄,我就說你迂得緊,機會稍縱即逝,能抓住機會的人才是英雄,你這樣空守道義,可這亂世之中,到底有多少人和你一樣守著這看不見吃不著的東西?
金鈴微微躬身,低聲道:“弟子受教。”
陸亢龍揮揮手,道:“行了,回來後就別穿這一身了,跟陸亢龍一個樣,看著晃眼。”
金鈴頓了頓,慢慢道:“師父,明教的衣服頗適合前線隱匿打探。這等非常時刻,隨時都可能遭遇意外,師父是否能網開一面……”
向碎玉清心寡慾多年,心裡的歡喜厭憎之情早已淡的很了,只不過討厭陸亢龍與和他有關的事情早已成了習慣,這麼多年來,他也從未想過要改。
聽金鈴這麼說,他也明白很有道理。莫說金鈴大部分衣物都在烏堡之中沒來得及帶出來,即便是帶出來,那些袍子穿在身上,當真動起手時當然遠不如明教這些專門設計來殺人越貨的制式裝備實用。
是以他也只是輕哼一聲,道:“那便穿著吧。”
金鈴暗暗高興,心道此番好歹能穿著她的衣服。俄而又想,不知銀鎖穿著我的衣服時,又是怎樣一番思量。
思及銀鎖,想念不覺氾濫開來。只是一日不見罷了,說來也不是很久,兩人在建業時,更是時常三五天不見,亦沒有現在這般念著她。
只是那時銀鎖是特地來找她的,就算一時離開,也總是要回來,離別之時,總覺得不久便要見面,是以並無這麼深刻的想念。
而昨日與銀鎖戰場上一別,兩人都深知此番再也沒有什麼見面的由頭,下次再見,更不知何時。金鈴心中懷著“無法再見”的恐懼,連想念都變得沉重了許多。
向碎玉陸續見了營地中的將領,一一下了指示,這些指令看似雜亂無章,大多與輜重糧草有關,剩餘則幾乎都是刺探情報,看來向碎玉當真是鐵了心要等前線戰事完畢,再與向歆決戰。
第二日清早金鈴就又跑出去了,陸亢龍閒來無事,算了一下距離,忽地十分驚訝,烏山南北都是山,相去二百餘里,金鈴竟然能一日來回,還有時間刺探軍情,腳程十分了得。他還猶記得初次在九凝峰上見到金鈴,她的輕功連教中一般弟子都比不上,一眨眼三年過去了,這個小女娃進步神速,幾乎已沒有短板。
幸好玩陰謀詭計,銀鎖還能略勝一籌,只是照現在的勢頭,說不定再過三五年,銀鎖連這等優勢也要失去了。
此處無戰事,他不免無聊,便上烏堡轉了轉,入夜時分歸來,金鈴又已跟在向碎玉身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