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癢癢,卻又不捨得將她拍開。
金鈴抬起頭來,嘴唇抵在她耳邊道:“你是不是在想……這是不是一個夢?”
銀鎖心中略有奇怪,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在想……我怎麼知道?”
銀鎖笑道:“大師姐是不是自己這麼覺得,所以才覺得我也這麼想?”
金鈴笑著搖搖頭,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假的,因為也許我永遠不可能這麼對你?”
她的目光溫柔得像是二月的春風,聲音亦是前所未有的柔軟。
銀鎖這才覺得不對,皺起眉頭,想抬手去摸金鈴的臉。
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她乾笑道:“大師姐,你這又是玩什麼花樣?”
金鈴臉上的面板一片一片地破碎裂開,飛散空中,露出下面冒著絲絲黑氣的黑色“血肉”,她往自己手上看去,銀鎖心下駭然,亦隨著她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胸前。
卻見金鈴的手不知何時已插入了自己的胸膛,她驀地感覺到錐心蝕骨的疼痛,金鈴正將手拔出來,汩汩鮮血隨著耳邊心臟的跳動,一股一股地向外搏出。
“金鈴”依舊溫聲問道:“你是不是想問,我到底是誰?”
她的手從銀鎖胸膛中慢慢抽出,那已不是一隻手,而是一柄冒著黑氣的長劍。
“金鈴”俯在她耳邊。冷風從她胸口灌進去,帶走熱量,她覺得身體急速地變冷,黑氣在眼前翻滾,身體被完全麻痺,一股熟悉的灼燒感從身下傳來,似乎要從下到上把她焚燬。這是走火入魔的感覺。
“我是你的心魔。你心裡有多齷齪,你自己還不知道嗎?我生根於此,你卻不肯將這些都剷掉……你……哈哈哈哈哈……你打不過我的……”
她眼前忽然看不見東西,或者說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黑氣無限擴大,腐蝕了所有存在的東西,她只感覺自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急速下墜,胸中空落落的無可倚靠。她盡力睜大眼睛,抓著自己的喉嚨,放聲喊叫:
“大師姐——大師姐救我啊……”
但是很快,她連自己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銀鎖?銀鎖?”
銀鎖眼前一片模糊,好不容易看清楚,看見一張端麗的臉。
她裂開嘴便要哭:“大師姐,大師姐,救我啊。”
金鈴哭笑不得,摸著她的頭道:“做惡夢了?你怎麼了?”
銀鎖真的要哭出來是的,想伸出手去抓金鈴的手,卻發現自己仍舊動彈不得。
同時周身燃燒的那股無法宣洩的灼熱提醒了她,她真的走火入魔了。
“大師姐、大師姐……”她怔怔地望著金鈴,鼻翼急促地扇動著,渾身滾燙,臉色卻蒼白如紙,委屈道:“經脈岔行,走火入魔……”
金鈴神色一變,道:“在什麼穴位?”
銀鎖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她聽到外面呼嘯的狂風,也知道此時什麼都不能做,但如此再耽擱下去,她從此一輩子只能和大師伯一樣坐在輪椅上過活了。
她裂開嘴想說話,卻一臉哭相:“……大師姐還是求大師伯教我怎麼用柺杖走路吧……說不定連用柺杖也不成了。”
金鈴面色鐵青,問道:“什麼地方?”
“屏翳穴。”
金鈴輕輕抽了一口涼氣,手伸到腰後,將綁著兩人的袖子解開。金鈴知道銀鎖最怕被人看見,否則若有命度過黑風,定然將所有看見的人都亂刀砍死,因此一定要把她牢牢遮住。
風一下將衣服抖開,金鈴翻身用膝蓋壓住另一邊袖子,跨坐在銀鎖身上。又把兜帽套在她頭上壓住兜帽,這下她二人被毯子和衣服完全地蓋在了下面。
她聽見零星的沙石砸在蓋布頂上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