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鏖戰正酣,刀劍交鳴之聲星星點點。不時有鐵刀入肉的聲響,高義刀下已殺了一人,傷了一人,還有一人同他戰在一起。那兩人雖然受傷,卻仍舊進退有度,配合默契,一時讓高義也逃脫不得。
銀鎖看了一陣子,打了個手勢,阿曼、雲寒兩人齊齊點頭,帶人分頭包抄到了巷道前後,銀鎖一人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在了高義身後。
彎刀當頭斬下,高義猝不及防,只來得及偏開頭,被彎刀斬入肩膀三分,頓時低聲痛呼。銀鎖並未追擊,閃身回了屋頂,伏低隱藏。
高義的整條肩骨都已差點被銀鎖斬斷,他踉蹌退了幾步,那兩人見有機可乘,揮刀撲上。禿僧高義極為勇悍,左肩雖然血流如注,但並不打算坐以待斃,提刀格擋住一擊,手腕一翻,將方才傷了的那人一刀斃命。
未傷這人,武功似與高義相仿,見高義不過是強弩之末,瞬間劈出三刀,高義想向剛才一樣,一擊格擋翻腕反攻,可惜氣血空虛,此招最終被人擊破,爾後一刀斷喉。
他猶自氣喘吁吁,見高義死得透徹,仍然攥著刀,甚至不敢蹲下去撿高義背後的包袱。
強敵在側,卻摸不清虛實。
驀地一聲夜梟悲鳴沖天而起,此人心知再不走就走不掉了,遂一刀切斷高義胸前束帶,伸腳挑起地上的琴匣,夾在腋下,往前奔去。
銀鎖低鳴一聲,此人前行路上已佈下三把彎刀,他警覺無比,立刻舉刀格擋,往後撤了一步,銀鎖早已等在那裡,雙刀翼展,在他身後開了一道十字。
這人於刀鋒及體,千鈞一髮之際,竟以琴匣甩向銀鎖。琴匣在刀氣相逼之下,四散飛裂,散落一地,露出裡面縛著黑布的刀來。由於琴匣阻擋,這人傷得並不是很重。然而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面前三把彎刀齊齊出手,一把格開他的長刀,另外兩把刺進了他的胸膛。
銀鎖扯下他的面巾看了一眼,然後一把撈起地上的刀,低聲道:“全拿上,撤!”
數名黑衣人將地上的兵器一掃而空,分開一段距離,卻全都往分壇方向走去。
這十幾個人回到分壇地下室裡,康祿赫已經在裡面包紮傷口,旁邊一名洪水旗弟子正在收拾藥箱,見他們回來了,又把藥箱攤開。
那弟子見了他們,忙行禮道:“影月右使,雲旗主,曼副旗主。”
銀鎖道:“康旗主,受傷了?”
康祿赫道:“這個許笑寒,挺厲害的,老康沒下狠手,又沒帶趁手兵器,自然吃了點虧,幸虧我不拘小節……”
阿曼問道:“怎麼?”
康祿赫笑道:“老康一把蒙汗藥,把他拿下了。”
大家都笑起來。銀鎖問道:“有沒有事?”
康祿赫笑道:“皮外傷。”
“那就好,那就好,若是康旗主受傷了,師父只怕要唯我是問。”
康祿赫問道:“你們如何?”
銀鎖洋洋得意揚起手中黑布裹縛的長刀,道:“就這個,搶過來了。”
康祿赫接過刀,扯斷繩子,抖開黑布,露出裡面的刀來。
刀柄呈龍雀之相,金銀銅三色交錯,雀頭向下彎曲作護手,雀尾糾纏刀身作平錯金紋,尾羽在柄尾圈做一圈,乃是大環刀的制式。
康祿赫拔刀出鞘,刀身精光一瞬間晃了所有人的眼。大家眯起眼睛,一道審視這刀,見刀身遍佈亂雪紋,說是鐵色卻又晶瑩玲瓏,光暈流轉下,紫色青色黃色紅色綠色一圈一圈透將上來,混在一處,叫人看不清它到底是何模樣。
“康旗主,如何?”
康祿赫把刀刃對著火光,細細順著刀鋒看了一遍,忽然一刀斬在桌上,只聽“奪”地一聲輕響,刀刃已然穿過桌面,揮了個空。康祿赫一推桌子,桌面忽然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