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政委說完,在梁舒肩膀拍了拍,隨後又交代李金鳳幾句,便帶著部下離開。
最後,病房裡只剩下梁舒、李金鳳和小王。
小王見自己最崇拜的營長,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心中一陣酸澀,悄悄抬手抹掉眼淚。
“文靜,嫂子知道你心裡難過,但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咱們要打起精神,照顧好廷川。剛剛張政委也說了,有你在身邊,就是給他最大的精神支柱。廷川在槍林彈雨裡走來,什麼坎兒沒經過?這次也不例外,我們相信他很快就能好起來。”
梁舒深撥出一口氣。
“嫂子,小王兄弟,謝謝你們帶我來這兒。待會兒我去問問醫生,廷川哥的情況,我相信他會沒事兒的。”
李金鳳帶著小王出去,說是張羅著買些生活用品來,其實是想給這夫妻倆一些私人空間。
梁舒去護士站要了包棉籤,兌了些溫水在茶缸裡,蘸著棉籤給江廷川溼潤口唇。
他臉上一道道劃傷,早已結成血痂,可那消瘦的面龐,凹陷的眼窩,讓她鼻子一酸。
她承認在踏進病房的那一刻,整個人幾乎都是癱軟的,那種莫名的情緒讓她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在她心中佔據了一定分量。
“你說你,難道不知道家裡還有個家人、媳婦兒等著你?這麼拼命幹什麼?”
“不,是我膚淺了,我知道你肩負的責任,在家或許你只是個普通人,但在戰場上不一樣。”
“就像李嫂說的,你闖過無數槍林彈雨,這次肯定也不例外。”
梁舒在江廷川的病床前絮絮叨叨了一下午。
李金鳳給她買了些生活用品,又回了趟家,給她帶了些被褥和換洗衣服。
江廷川重傷住院,最適合照顧他的一定是他的妻子。
梁舒對他們表示感謝。
因為江廷川的身份特殊,再加上病情危重,所以安排在一個單獨的房間。
房間裡還有一張單人床,應該是陪護用的。不知道自己需要在這兒住多久,梁舒做了長久的打算,她將被褥鋪好後去找醫生。
“你愛人這種情況我們也很少見。肋骨斷了四根,肺部大量出血,右肩處有槍傷,左側脛骨骨折,頭部也受到劇烈撞擊……”
醫生每說一句梁舒的心便沉一下。
這個男人在昏迷前到底經歷了什麼?
全身那麼多處傷,還能支撐這麼久,這需要多大的意志力!
“那醫生,他最致命的傷是哪一個?目前採取了哪些措施?”
骨折擦傷這些,雖痛苦但不致命。後期仔細養著,慢慢會好,怕就怕那些隱形的致命傷。
“這……這還真不好說。他肺部有出血,我們已經請最好的醫生給他進行了手術,止血手術是成功的,但還有關鍵一處在腦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