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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相互問候著,擁抱著。
他們逐漸平靜下來,向所有觀眾謝幕。
幕布在前方緩緩拉上,演員們鬆了口氣,各自散了去換衣服,準備回自己居住的酒店。
蘇欣怡卻沒走,她站在舞臺中央,幕布的後面,慢慢蜷縮著坐了下來。
手指隱約撕裂著疼痛起來,她知道,這是剛剛太過用力的結果。
白理事手中提著一雙掉了跟的黑色皮鞋,站在不遠處。
看著那個把自己再次蜷縮起來療傷的女人,他真的有種衝動,想要衝過去抱住她,給她安慰。
可他深切的知道,他對於她來說,這種保護是多餘的。
他的位置,只能是站在這裡看著她哭,看著她笑,看著她倔強的站起來。
“蘇姐,你怎麼了?”藝雅離開之時,發現了在黑沉沉的幕布後面的蘇欣怡,走了過來,抱住了她的雙肩。
“沒什麼,只是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蘇欣怡從臂彎中抬起頭來,明亮的眼睛裡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要不,我扶著你回到試衣間吧,已經入秋了,這兒太涼了。”藝雅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她受人欺負,那時候蘇欣怡剛剛回到博雅學院,總是會站出來批評那些欺負她的人。
她頹敗之時,蘇欣怡鼓勵她,她手足無措之時,蘇欣怡安慰她,幫助她。
她一直以為,蘇欣怡是強大的,幸福的,驕傲的,優雅的。
可是……她這次回來,從旁人的耳中聽到了不少有關博雅的事情。
她心裡很不平,可不敢當著蘇欣怡的面問。現在她終於明白,一切傳聞都不是傳聞,而是事實。
“不用了,藝雅,你不是還要趕今晚的飛機離開這兒嗎?你先走吧,耽擱了班機就不好了。”
蘇欣怡扶著她的胳膊站起來,催促道。
“蘇姐,我送你回到試衣間我就走。”藝雅堅持道。
“那好吧。”
二人一起向著試衣間走去,蘇欣怡赤著腳,好似完全忘記了自己的鞋子脫在舞臺入口處的事情。
試衣間門口,柳杜拉靠在牆壁上,陰沉的目光含著隱約嫉妒。
她沒有去參加謝幕,剛剛聽回來的演員說,演出空前絕後的成功,蘇欣怡如今可是觀眾心中最好的鋼琴演奏者。
該死的,竟然讓她安全度過了。
藝雅挽著蘇欣怡的胳膊穿過窄窄的走廊,走了過來。
“蘇姐,你的鞋子呢?我記得你不是脫掉在入口處了嗎?我去給你找找……”藝雅說著,抬頭看到站在試衣間門口的柳杜拉,話,打住,臉也繃緊了。
蘇欣怡剛剛回國,作為鋼琴老師的柳杜拉就表現出不滿,揹著蘇欣怡製造輿論謊言,還故意在蘇欣怡彈奏鋼琴的時候打斷,說自己上課要用鋼琴……
種種事情,蘇欣怡都一笑了之。
當時作為博雅的學生,她看得很清楚,同學們之間也都清楚柳杜拉對蘇欣怡的排擠。
她沒想到,快一年過去了,柳杜拉還這麼小心眼。
“鞋子丟了?是不是脫在了那個男人的身邊了?”
柳杜拉涼涼開口,眉心閃過陰狠。
穆天宇不是讓她給蘇欣怡道歉嗎?她一定會道歉的,可是怎麼道歉?她做主。
“柳杜拉,你說什麼呢?蘇姐為了演出才把鞋子脫在舞臺上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藝雅一聽惱了,厲聲反駁著。
“小丫頭,怎麼了?覺得自己參加了一次比賽,成了三流歌手你就了不起了,就能夠教訓你的老師了?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