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火心中疑惑,卻沒有說出來,畢竟道人階段便是為了修得靈根之體,一切都為修得靈根進入散人之境做準備,透露別人修煉的靈根屬性是不道德的,更不能私自詢問。
“貧道張一玄,乃一介散修,故而沒有那麼多避諱自報家門,這位朋友想是鐵金的同門吧?”聽得老道一言,鐵金四人心中都是一驚,那老道卻不緊不慢地接著說道:“不必奇怪,貧道在兗州城當了那麼多年的舵手,若是連天工坊的大鍛造師都不認識不就白活了嘛。”
“哦,原來你還是這城裡開飛舟的舵手呀,只是我不常坐。”鐵金這才鬆了口氣。
“是啊,不多做點工怎麼能養得出這麼個小道人。”張一玄說著不顧那小道人的不耐,輕撫了兩下他的後腦勺,接著說道:“貧道七百年前便痴迷仙道一心修真,卻生得愚鈍資質平平,在散人之境苦苦掙扎五百餘年未能突破,眼看壽元將盡便想起自己的後人,一尋之下,竟尚有一脈單傳,就是他了……”
老道說著說著又在小道人那兩個髮髻下方的後腦勺上輕輕一撫,對這後人實是疼愛之極。
鐵火應道:“正所謂師者父母心,更何況他是您的後人,如此說來這位小道人有這般的修為也不為奇了。”
“道友所言正是,為了讓他儘快修得靈根、築成修真之基,貧道願意傾盡所有。”
“這般說來,一個道人中期的傳人做你的助手也沒有什麼不妥。”鐵金也表示贊成。
“這點大家不必多慮……”說著老道將兩個宇囊放在了桌子上,原來他完全不需要助手,只是一心想帶自己的後人出來歷練。
鐵火對張一玄的這番心情深有體會,他對呂白何嘗不是傾盡心血,這樣想來那小道人必定不是資質平平之輩。
又聽張一玄接著說道:“我一生都是獨自拼搏,歷盡苦難才從一介凡人摸爬滾打到了這般的境地,卻發現已經到了瓶頸,還有百年不到的壽元,我是如何也修不到那真人的境界了,所以才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我這後人身上,希望眾位能理解我的一點私心,原諒貧道吧。”
眾人皆受感動,一個人活了七百多歲,這將是一種什麼樣的心境?哪怕他曾經只是一個凡夫俗子,如今也應該懂得什麼是大智慧了吧。
聽到這裡那個小道人惆悵地說道:“哎,其實我只要能做一個連環畫家便滿足了。”
鐵雲嬋不免又是一番奚落,小道人知道不敵也不多言,眾人簽訂了契約,商量了集合的時間地點便各自回去準備了。
第三十五回 獨角兕王
天一擦黑,鐵金、鐵火、呂白以及鐵金的四個徒弟:小甲、小乙、小丙、小丁,一共七人就在城外預定的地點等著了。
忽然天空飛來一物,周身泛著綠光,居然是一艘巨大的舫狀飛舟……
“請上吧,我剛下班。”說話的竟是張一玄,只是此時他正穿著一套深藍色的制服。
眾人上了飛舟才發現那個張慶豐小道人正趴在一個座椅上對著一個本子又圖又畫,頭上系戴著一條黑色幅巾,之前的劉海兒已經收入其中,而兩個髮髻也已經解開,黑亮的長髮從幅巾垂下披在背後。
看見呂白上來,張慶豐三下兩下地完成了畫作,跑過來將畫作撕下遞給了呂白。
呂白接過來一看上面畫著的正是他,而且非常的像,只是上面寫著“淫賊呂白”。
……
原來那些飛舟用的都是根據不同的舵手甚至按照舵手的要求定製的飛行法器,這樣更有利於操作,所以張一玄下班後就開著自己專屬的飛舟過來了,現在上面一共搭了九個人,正快速地向望月山飛去,只是這巨大的飛行法器隱去了光芒,令人很難發現。
不多時,飛舟載著九人到了望月山,在鐵金的指點下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