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不!何止散修,做個凡人就不坎坷嗎?!為什麼會這樣?我的親人不在就要形同陌路?因為我要修水火雙靈根就要把我做成人鼎?!為什麼你們這麼邪?這麼惡?!
這是張慶豐早就開始思考的問題,從張一玄隕落那天的夜晚,從他被呂白從悲痛中拉了出來,從他面對了這個殘酷的現實,從他面對了自我……他就一直思索著…思索著……
直到他厭倦了思索,他開始有了期待。
期待著一個機會,爆發出來滿腔憤然: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就不能好好活著!為什麼你們任自己貪得無厭!為什麼你們要分個高低貴賤!為什麼你們停不下打打殺殺!為什麼你們心中容不得彼此!容不得我!容不得老頭兒!!
張慶豐笑了,這個機會正緩緩開啟,比如說,他發現那柱青芒微弱了,這就是今天開戰的訊號!
青芒微弱了,說明張慶豐的猜測對了,那鏡妖是個土修,這道青色光柱不是來自鏡妖,也不是來自其他什麼,正是來自張慶豐他自己!
那八面體一定是個土行法器,裡面充滿了土行真氣,所以才能那麼好的維持平衡,順便將青書施入的寒氣進行重整,進而再次壓縮產生質變,變成了散人級才能具有的真氣凝射!
那真氣凝射的逐漸微弱,也說明了那四面晶片,正緩緩地吸收著這些真氣,不是完全的反射。
可以說,張慶豐的猜測**不離十,那八面體其實是兩個拳頭大的錐形法器將鏡妖散出的土行真氣聚斂、包裹、勾勒而成,名曰鏡仙錐。
鏡仙錐通體透明,還有八面藏仙鏡作為配合,可惜鬥技場只允許攜帶最多六樣法器,所以鏡妖只帶入了兩個境仙錐和四面藏仙鏡。
這鏡仙錐最早的主人可不是鏡妖,是鏡妖殺人奪寶所得,為了躲避五常居的緝拿,她加入了亂,一個專門收容她這樣,被五常居通緝得無處可去之人的秘密組織……
鏡妖也是第一次遇見張慶豐這樣的對手,如果他只是用法器擋去真氣凝射,跟自己對著來,靠更高的修為打敗自己,這還是她能夠接受的,畢竟她也是一個修行了八十多年,飽經滄桑的土修。
作為土修,就要做好進境艱難的準備,九州之大,歷史之久,除去萬法皆通的續帝,到如今就只出過一個真人級土修。
土,陰陽平衡,作為天地間無數個五行生剋的平衡點,土無處不在卻又無常形,最難為煉氣修真者體悟。更甚之,凡人所帶的先天真氣中,能具備陰陽平衡之土性的人也是鳳毛麟角。這兩個原因,就使得土修稀少無比。
可如今的鏡妖已經是道人後期了,進入散人境界指日可待,如果不是組織上的安排,她才不會來參加什麼鬥技。
此時,對於鏡妖來說,張慶豐顯得格外礙眼:這青衣少年小小年紀就是個道人後期的水修,又不知跟誰練就的體術,竟能如覺者般擁有如此身法,在老孃面前憑地託大,見到我完美的身軀居然不為所動,搞不好還是個小閹人!半年不到我就有望突破到散人境界,這在九州已經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了,換做水行,說不定我十幾歲早就修成水靈根了,這小崽子狂妄什麼!!一定要殺了他!!!
與其說這是咒罵,不如說是恐懼,張慶豐馬上就要讓鏡妖經歷前所未有的恐懼!
嗖——!
青書再次真氣充盈,青光一現,飛至境仙錐結成的八面體,對著它就是一口濃烈的冰寒之氣。
小崽子,不要命了嗎?!!鏡妖見眼前這條真氣凝射還沒有散掉,對面卻又送來這些真氣,不由得又驚又喜又怒,急忙催動境仙錐將這些冰寒之氣一一收入八面體來,由自己的土行真氣進行重組……
可是,青書吐完寒氣卻不離去,將乾癟的筆頭直接杵進不知什麼時候飛來的盾形法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