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塞,雖說五峰山上修了鐵索橋,但也只是方便朝廷的人馬進進出出,採出的銅礦石到底太重,事實上大多還是透過水運的方式運出的新章縣,說到底,這條江對當地的物資運輸來說意義非凡。”
輕影恍然:“殿下是覺得,陽汊湖與撫江連在一起,東邊又背靠荒山,這樣的地形和交通條件,或許藏著其他的貓膩?”
李南絮點一下頭:“不過這些都是我的猜想,具體如何,還得去陽汊湖一帶再探一探。”
輕影“嗯”一聲,扭著脖子看向他道:“你陪我去了撫州城,今日我陪你去陽汊湖吧?”
兩人正以一種扭曲的姿勢靠在一起,溫熱的吐息在彼此的耳畔浮沉,李南絮看著她真摯熱切的眸子,唇線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他慢聲啞沉道:“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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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有沒有亞麻或絲綢的料子?”
晌午時分,秦娘子在城東一綢緞店裡流連著,正想挑幾樣輕薄的布料做兩身夏衣,便聽得身後一陣馬蹄聲驟起。
她扭頭朝街巷上望了一眼,隨即一隊禁衛軍從她視線裡一閃而過,領頭的是一矜貴端然的公子,這公子身側還並行著一戴淡繭色輕紗帷帽的女子,疾馳之中似彩蝶飛舞。
“瞧這氣派,這公子便是京裡來的景王殿下吧,模樣可真俊啊!”一個著墨綠裙裳的婦人立在門邊翹首望著,嘖聲感嘆道。
“皇族中人哪個不是錦衣華服,風吹不到雨淋不著的,模樣再壞能壞到哪裡去。”另一個年長婦人斜斜看了眼消失在長街盡頭的馬隊,酸溜溜道:“我看這景王與凡夫俗子也差不了多少,你看到沒,他旁邊還跟著一個妓子呢!”
“妓子?你又如何知道?”墨綠裙裳的婦人好奇問道。
年長婦人道:“我也是聽說,說是這位景王一到新章縣就去了長玉樓,相中了一位叫雲舒的舞姬,當夜就將人帶回了自己的客棧,日夜膩在一起,前幾日還冒雨帶著那舞姬去了一趟撫州城,帶了一大箱子的寶貝回來,就為了取悅她,根本不是看上去的那種高潔人。”
“要我說,這舞姬能服侍這樣的天潢貴胄,也算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秦娘子聽著面前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微微擰緊了眉,那馬背上的女子身形怎的和她帶進新章的陳影姑娘那麼像!
要說那姑娘只在江宅住了一宿就走了,第二日也向丫鬟打聽過長玉樓,這些時日更是不知去向。
這些禁衛軍行色匆匆往東邊趕,看起來像是有要事要辦,這城東最要緊的事,莫過於陽汊湖的水怪了!
“掌櫃的,我荷包落家裡了,得回去取了再來。”
秦娘子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快步從綢緞店裡出來,一路小跑到了縣衙。
衙門的守衛迎出來:“夫人,來給江司長送午飯?”
秦娘子搖了搖頭:“你告訴我家官人一聲,就說景王殿下去了陽汊湖,他們一行不一定熟路,他可趁此機會去帶帶路,也好在那位殿下面前表現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