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九是什麼人?說得直白點,就是自己目前最大的敵人。
正對著萬春堂,開了那麼一座大藥堂,不是正給自己上眼兒藥嗎?他詭異狡詐,使出計策折磨自己的兒子,讓自己出醜,擾亂自己的心境,也是極有可能的。
哎……偏生自己的兒子缺那麼一點心眼兒,一條道走到黑,還真的相信了陳小九,家門不幸呀!
王啟年一路打聽,來到崔家門前,卻看到崔家門口圍了一堆人,正在竊竊私語,擠進去一看,卻是王東海正跪在那裡虔誠的磕頭。
這下心中更是火冒三丈,掄起擀麵杖,在王東海後背上敲了一棍子,鬍子都快氣得敲到天上去了,“畜生,你丟人丟到崔家來了,還老老實實的給人跪著磕頭,你傻了嗎?趕緊跟我回家,你爹我丟不起人。”
“爹!你別拉我!”王東海跪在那裡,倔強的像頭驢,甩著袖子道:“我要拜崔大家為師,爹攔著我乾乾什麼?”
王啟年拉不動王東海,氣得直拍大腿:“你這個畜生啊,那是陳小九再耍你呀!他怎麼還那麼好心,平白無故的幫你的大忙呢?”
王東海傻愣愣道:“怎麼沒交情,我們一起喝過酒的,陳公子親口對我說的,只要我老老實實在這裡跪著,崔大家一定會收我做學生的,我不怕,我就要跪著。”
王啟年氣得差點背過氣去:這個逆子,不僅犟的像頭驢,蠢得也像頭驢,自己這麼聰明,怎麼就生出這麼個四六不上線的玩意呢?
正在唉聲嘆氣的時候,卻聽著眾人指手畫腳、議論紛紛起來,鍾越已經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他笑著對王啟年道:“王掌櫃,您嘆氣什麼?說句不該說的話,你雖然自詡聰明,但識人之明,卻遠遠趕不上令公子。”
王啟年當然識得杭州第一太子爺鍾越,與這傢伙說話,還是要收斂一些的,他收復了一下心情,朗聲道:“鍾公子,您何出此言,莫不是也要來消遣我的?”
鍾越笑了笑道:“王掌櫃,您可能不太曉得陳小九的名聲,他急公好義,鋤強扶弱,杭州婦孺皆知;聰明智慧,詩詞歌賦、琴棋畫,那個敢不服?”
崔州平也從人群中走出來,點點頭道:“陳公子的才學,品德,我崔州平是萬般敬仰的。”眾位圍觀的讀人聞言,也紛紛點頭,讚揚陳小九的才學與品質。
王啟年見崔遠山的兒子崔州平都這樣推崇陳小九,那這廝一定是有真本事的了!又哼道:“陳公子那麼有才學,吃飽了沒事撐的?為什麼要來消遣我們父子二人?我兒子駑鈍不明。真相,難道我還不明白嗎?”
鍾越笑了笑:“陳公子向來說話算話,他說能做到的事情,便一定能做到,還沒有說過一句虛言、妄言呢。”
王東海跪在地上,瞪著牛眼,直通通道:“爹,你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陳公子答應我了,一定就會幫忙的,您老就不要管了。”
“放屁!敢說你爹是小人,你這個逆子,我白養你了。”
王啟年氣呼呼的哼了一聲,拿著棒子,衝著王東海的屁股打了一棍子,怒道:“孽畜,快跟我回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王東海一動不動,眾人開始低聲嘲諷。
鍾越冷著臉道:“王掌櫃,你兒子說的沒錯,你的眼光,比你兒子差的太多了。”頓了一下又道:“王大家,你可敢跟我打個賭?”
“什麼賭?”王啟年詫異道。
鍾越道:“我也不欺負你,咱們就打個公平賭約,這裡圍觀的大半都是讀人!也不打誑語,若是今日到午時之前,崔大家沒有收王東海做徒弟的話,我就向王掌櫃賠罪,願意向王掌櫃磕頭賠罪。然後宴請諸位讀人到醉鄉樓小聚一回。”
頓了一下,眼眸一閃,直勾勾的盯著王啟年,哼道:“若是崔大家在午時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