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拍著陳小九的肩膀,感慨道:“若非陳小九幫忙,我幾乎晚節不保!”
萬壽山聽到了這句話,再也不敢在後面站著,擠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張一針的面前,哽咽道:“師傅,我錯了,你寬恕我這一次!”
張一針終於正眼看了一下萬壽山,揹著手,走到他面前,神情莊嚴道:“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師傅?”
萬壽山跪著向前挪動了幾步,沉痛的低聲道:“徒兒怎麼會不認識師傅呢?”
張一針蹙眉,質問道:“那好,我問你,你入我門下,我教你的第一句是什麼?”
萬壽山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支支吾吾道:“徒兒……徒兒忘了,請師父教我。”
“哎……你終究是忘了!”
張一針挪動著步子,娓娓道:“醫者,命之利器也,殺人於無形,濟難之恩德!是以,醫者唯懷悲天憐人之心,不為銅臭所誘,不已神名而沾沾自喜,方能得成大道……”
此言娓娓到來,句句說到了骨子裡,場中那八大神醫,有的連連點頭,有的面頰潮紅,心有愧焉,似乎在反省自己的過錯。
萬壽山聽著到這些鏗鏘之語,連連磕頭,哭訴道:“師傅,徒兒記得了,請師傅手下留情。”
張一針從新坐在了萬壽山面前,嘆氣道:“你與王掌櫃相交三十年,互為友朋,怎麼偏偏黑了心腸,為了那萬兩金子,就能追逐小利,而捨棄大義?怎麼就能幹出這等有辱門楣的事情?”
“此事若非陳小九一封信告知與我,我至今還被你矇在鼓裡,若是因你貪戀錢財壞了心腸,致使王掌櫃一家人愁眉不展,依床度日,又與殺人有何迥異?”
八大神醫與那些百姓聽了,都忍不住鼓掌叫好!
萬壽山臉色鐵青,嚇得磕頭如搗蒜,只是一味的求饒。
張一針笑了笑:“好,我倒要檢查一下你的悔過之心,現在你給你一個機會,你親自給王掌櫃開方子,方子要開對,不能瞞我……”
“師傅!你這是為難我!”
萬壽山哭嚷道:“我這個方子已經能賣給了李家,也簽了文,若是我為王啟年開出了方子,便會加倍的償還李家金銀,說不定還要吃官司呢!”
“師傅,您就原諒我這一回!我……我對天發誓,下次再也不敢了……”
張一針仰頭哈哈大笑,慈祥的面孔終於變得冷酷起來,掄起柺杖對著萬壽山的後背狠狠的砸了一下,只把萬壽山疼得在地上打滾。
張一針臉色氣得漲紅,鏗鏘道:“孽徒,你終究是貪戀錢財,不知悔改!”
“師傅……我……”萬壽山掙扎著起來,抱著張一針大腿哭訴。
“別叫我師傅,也別裝出這般模樣來噁心我!”
張一針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拿著柺杖指著萬壽山道:“我讓你開出方子贖罪,你卻捨不得那些金銀,可是,你萬壽山行醫這許多年,難道這些銀子你拿不出來嗎?”
“說到底,你根本就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守財奴,終究是不會為了遵守師門之規、而失了銀子,說到底,你現在這般失聲痛哭,只是偽裝出來的,怕我將你逐出門牆,影響你尊師重道的聲譽,影響你敲詐勒索、發大財啊!”
陳小九看著萬壽山哀傷臉頰中藏著的狡猾,也狠呆呆的複合道:“真人聖明!”
張一針喘了口氣,用柺杖點著萬壽山的額頭,一字一頓道:“也好,我便成全了你!萬壽山,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將你逐出師門,我不在是你師父,你也不再是我的徒弟,以後,休要在打著我的旗號,借用我的名聲做那些虧心事……”
完了!完了……
萬壽山的臉像刷上了一層白色粉灰,死白死白的,蒼白的嘴唇不停的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