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及時發覺。要說這鑰匙總不至於飛了,慢慢找肯定能找到。關鍵是現在一車貨都已經裝完,如果鑰匙真是掉在了車斗裡,要找就得把貨箱先卸車,這可不是一般的工作量。
劭師傅苦著臉說:“今天肯定來不及找了。明天還得麻煩你們。”
管教明白對方的意思。現在天色已經開始擦黑,不可能再展開那麼大的工程,一切只能等明天再說。只是明天的勞作不屬於監區正常的工作安排,所以劭師傅必須請求眼前管教的配合。
“這個沒問題。明天讓他們兩個幫你找,找完了再把貨裝好。”管教很痛快地拍著胸脯,反正也不用他受累動手,樂得送出個順水人情。
“太感謝啦!”劭師傅掏出香菸,給管教遞了一根。
“哎呀,小事情嘛。”管教點起煙吸了一口,又問,“那你今天晚上怎麼辦?”
劭師傅把手一攤:“我肯定不走啦。這地方荒郊野嶺的,交通太不方便。明天麻煩你們早點過來。”
管教點點頭,表示理解。他知道這種拉貨的司機,活沒幹完是一定要跟著車的,沒有說把車扔下一個人先走的道理。他想了一會說:“這樣吧,我請示一下張頭,看能不能在值班室裡給你安排個住宿的地方。”
“這個……”劭師傅有些沒底,“合適嗎?”
管教這時已掏出手機,他搖搖手,示意劭師傅先別急,然後他按了個號碼,走到一邊通話去了。
片刻後,管教折了回來,表情有些遺憾:“劭師傅,是這樣的。我們可以招待你用個便餐,但是不能讓你在辦公樓留宿——這個……違反紀律。要住宿的話,你可以住我們監獄的招待所,出了監獄大門,左手邊的那幢小白樓就是。”
劭師傅神色躊躇:“招待所就算了吧……我在車裡湊活一晚上得了。”
管教猜到對方是捨不得花錢。那招待所一晚上得兩三百,對劭師傅來說確實是貴了點,所以他也不便勉強對方,只能打個哈哈道:“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晚上張頭親自在辦公樓裡值班,如果要換了旁人,也就通融通融了。”
劭師傅連說:“沒事沒事。我經常跑長途,都習慣了,我車裡頭還有個鋪呢,睡起來也挺好。”
“那行,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先把這兩個犯人送回監舍,你在辦公樓裡等一會,到時候我們一塊吃晚飯。”
“不用麻煩,我去前面小賣部買點乾糧……”
“不麻煩,工作餐,簡單得很。你可一定給個面子。”管教看著劭師傅,神態誠懇。直到對方點了頭,他這才滿意地打招呼告別:“行了,一會見啊!”
管教和劭師傅商量的當兒,杜杭二人站在一旁插不上什麼話。現在要走了,兩人便與劭師傅道了別,然後在管教身前當先而行。這下午的活本來就幹得慢,再加上先前一番折騰,回到監區的時候天色已黑,其他犯人都收工去食堂吃飯了。兩人匆匆把小車鎖進倉房,趕到食堂一看,所有的飯菜都只剩了底兒。饒是如此,晚上還是要吃。這兩人都知道:今天晚上必須拿出最佳的精神和狀態才行。
兩人揀剩菜剩飯打了個滿盆,然後找了個角落面對面坐下。杭文治習慣性地四下看了看,卻見平哥也正往這邊瞥著。他知道這次耽擱的時間太長,平哥多半會起些疑慮,但現在也不方便過去解釋,只有等晚上回到監舍再說了。
不過他自己心中的一些困惑卻可向杜明強問個明白。略略吃過幾口之後,杭文治便說話了:“丟鑰匙這一出是不是你安排的?”
杜明強點點頭,若無其事地把嘴裡的食物嚼爛,嚥進肚子裡,然後才解釋說:“如果讓劭師傅現在就去湖邊等著,那麼大的車肯定會被崗樓上的哨兵發現。而平白無故的有輛車停在監獄外圍不走,是個人都會起疑。所以我讓他先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