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由衷地讚了句:“很好。”小夥子雖然性格不羈,但工作的能力和主動性還是勿庸置疑的。
“可惜只查到了這一個人。”曾日華卻翻著眼皮,似乎對自己並不滿意,“丁科是沒指望了——整個省城警界已經找了他十年……其他的幾個人,有的已經不在世;另外一個叫鍾雲的——就是當年直接擊斃兇犯文紅兵的那個特警狙擊手——怎麼也查不到他的資訊,很奇怪……”
羅飛“嗯”了一聲道:“那可能是化名。”
“化名?”
“因為打死了人,雖然是兇犯,但也會對執行者造成諸多壓力。所以他如果不願意公開身份,是允許使用化名的。”
“哦。”曾日華點點頭,對羅飛的解釋表示理解,同時推著眼鏡說道:“那要找這個人的話,我可沒辦法了。”
“找到黃傑遠,就不愁找不到他。不過——”羅飛口風一轉,“——我倒不建議找他,因為找不到他,對他正是一種保護。”
“確實如此。”曾日華一點即透。對Eumenides來說,如果他要報仇,那麼目標名單中顯然不會少了這個直接擊斃父親的狙擊手。現在大家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相對來說他倒安全了。
“那我們可要趕快聯絡這個黃傑遠啊。”小夥子又說道,“如果讓Eumenides先找到他,那我們就被動了——要不要我現在就打個電話?”
說話間,曾日華已經把手機摸了出來。事實上以他的性格,早就按捺不住了。不過此前在韓灝當組長時很反感手下人越權行事,曾日華有過教訓,所以這次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先向羅飛作了彙報。
“先別急。”羅飛揮手製止了曾日華的動作,“現在已經挺晚的了,明天再說吧。”
“挺晚的了?”曾日華一愣,顯得對羅飛的這個理由不太理解,他躊躇了片刻,想要提醒對方似的強調了一句,“我們可是在和Eumenides搶時間啊。”
“我知道。”羅飛凝起目光看著對方,然後他又輕輕吐出三個字來:“聽我的。”
羅飛的眼神中似乎藏著些不能明言的東西,但同時也透露出命令般的堅定。曾日華急躁的情緒便在這目光中安定下來。
同樣是專案組組長,韓灝下命令時通常是強勢的、不容辯駁的口吻,羅飛此時的態度與其相比要柔和許多,但這柔和卻又似藏著無盡的綿力,讓人更加地無法抗拒。
“好吧。一切都聽你的安排。”曾日華在這綿力下順服地說道,“如果需要我做什麼,隨時吩咐都可以。”
“放心吧。有你大展身手的時候。”羅飛的目光中此時又充滿了勉勵的意味。
“行,那我就不操這個心了。”曾日華徹底放鬆了,他的眼珠轉了兩轉,思維又跳到了別處:“哎,羅隊,有個問題我實在是憋不住了,非得問問你不可。”
“什麼?”
“上次我來過你的房間,你是怎麼知道的呢?”曾日華納悶地撓撓頭,“我可是萬分小心,應該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吧?”
“因為你翻動過我的揹包。”羅飛很爽快地回答說。
“那又怎麼樣呢?”曾日華不甘心地追問,“我確定保持了揹包的位置和包裡的東西和原來是一個樣的。”
“但是揹包拉鍊頭的位置變化了。原先有七格拉鍊扣沒有閉合,你翻完包再把拉鍊拉上的時候,卻有八格拉鍊扣沒有閉合。”
“就是這個?”曾日華看起來將信將疑。
羅飛淡淡地點著頭:“就是這個。”
“可是……你怎麼能……”曾日華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在拉合拉鍊的時候,通常沒人會把拉鍊完全拉到底部,末端或多或少都會留有一些未閉合的鏈釦。那天曾日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