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欣把抄紙簾固定在抄紙框上，抄紙框沉入池中，隨著抄紙框往上提，棕黃色的紙漿悠悠盪盪落下，喬欣晃著抄紙框，紙漿隨著水流的波動均勻地分佈在抄紙簾上，隨後提起抄紙框，水從抄紙簾上瀝出，牢牢吸附在抄紙簾上。

喬欣眼睛一亮，看現在這張成品，還行，第一次有這種效果，喬欣很滿足了。

喬欣把抄紙簾從框上取下來，反過來，上面的那張還是溼的紙瞬間脫離，平整地放到木板上。

抄紙全憑經驗，喬欣越抄，手越熟，從一開始的無法控制水量，導致紙張厚薄不均，到後面往下一放，就知道紙漿到位了。

喬欣忙活到太陽沉入地面，貓白過來叫她吃飯。

現在家裡只剩下貓白一家和喬欣幾人吃飯。

每頓飯都是兩菜一湯，一盆蔬菜，一盆肉，一盆湯，大部分是肉片湯，帶過來的鴨蛋已經吃完了，狩獵隊捉回來的野鴨山雞都放在靠近城北那裡養著，目前生下來的蛋還很少，先緊著幼崽們吃。

即便食材不豐富，貓白每天仍換著花樣做，儘量讓喬欣多吃點。

喬欣覺得貓白的手藝越來越好，比她的還要好，每天她都吃兩碗飯，

吃過飯，喬欣提著燈籠到水池邊繼續抄紙。

忙到月亮爬上的枝頭，第一批紙漿喬欣做得差不多了，捏著痠軟的手臂，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上工的呼哨聲響起，喬欣睜開眼睛，在床上醒了一會盹，這才起床刷牙洗漱。

早飯吃的是粥配臘肉包子，吃完，喬欣就看她昨晚的成果。

搬開紙上面壓著的木板和石頭，裡面的水分已經瀝乾，喬欣把紙一層一層小心撕下來，放到太陽底下去曬。

院子曬不下，喬欣就曬到馬路邊上，幸好紙是曬到架子上的，而不是曬地上的。

現在整座城池只要是水泥地的地方，就曬滿了麥子和玉米。

只留出一條小道給大家行走。

喬欣開始了第二批紙漿的製作，又是從太陽昇起，忙到月亮爬上的一天，連續幾天，看著越來越多的紙張成型，也不能驅散身體的疲憊。

喬欣癱在沙發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難怪純手工的東西就是貴呢！

一些不起眼的活，長時間幹下來，能把人累成狗。

尤其是她為了嘗試做紙，用的都是家裡現成的池子，蹲下彎腰起身，重複成千上萬次，真的會要人命。

後續如果批次造紙，這種低矮池子肯定不行，必須要做一個不用蹲下彎腰的池子，最好是站著抄紙，紙漿的捶打可以使用水車，運用水車轉化成動力，從而節省勞動力。

過段時間就要舂麥子了，以後不製紙的時候就舂麥。

用水泥砌石槽在作用力下，壽命短，最好的辦法還是用天然且完整的石頭挖出一個圓孔，用來舂麥子，脫殼。

“牛彪。”

牛彪從沖涼房裡出來，手上抱著一隻小貓崽，正給他擦毛，“喬欣大人，你叫我。”

喬欣點頭，“明天你幫我去弄幾個石臼，方形的。”

“沒問題。”牛彪又回去繼續給貓崽洗澡了，他家有六個小貓崽呢，一個個還不愛洗澡，每天洗澡跟打仗似的。

貓白跟他商量，等天氣再冷一點，就不洗那麼勤了。

喬欣聽著沖涼房裡的驚呼聲，放鬆地癱著，癱著癱著，突地坐起身，跑到沖涼房門口站定，“貓白，小貓是今年春天出生的，部落裡也有好幾個春天出生的幼崽，為什麼都不化形？”

她記得她遇到狼宇的時候，小傢伙幾個月大就能化形，就是不穩定。

貓白當奴隸的時候侍候過主子生幼崽，也帶過幼崽，比喬欣瞭解，“這個看天賦的，有天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