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睿把自己聽到的全部告訴了喬欣,並沒有隱瞞她。
喬欣放下手中的獸皮,“我覺得有一點他有可能猜對了。”
狼睿挑眉:“銀月是祖地的看門狗?”
喬欣見狼睿並不排斥這種說法,繼續道:“銀月必定跟祖地有關的,銀月有可能在看守祖地開門的鑰匙。可貓非說過血之花是開門的鑰匙。”
喬欣突然看向狼睿,“有沒有可能你就是那把開門的鑰匙?”
鯰旬曾說過他替三個人洗過月,這三個都是銀月的人,一個已經作古了;一個是銀月巫狼月,以另一種方式存活著;還剩下的一個就是沒有受到神的指引,被洗月的人就是狼睿。
狼睿從小異能等級只有一級,難以服眾,偏偏銀月巫和族長堅持一定要他當少族長。
之後又用巫術把狼睿的血脈力量封印,讓他以一名普通獸人的身份逃出黑甲城,暗中又安排了浣熊夫妻保護他。
狼睿聽到這個猜測時,明顯不詫異,喬欣就知道他可能想過這種可能性。
喬欣:“要不你用你的血去試試。”
狼睿:“去哪試?祖地還是滴到古樹上?”
喬欣:“呃!我就說說。祖地有獸神殿的半人馬族把守,或許以後有機會試試古樹,但我覺得目前不是最好的時機。咱們現在當務之急是弄死狼戰和狼錦這些二五仔,救出族人。”
狼睿點頭,至於祖地不祖地,什麼獸神殿恢復往日榮光,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你安心養著,等幼崽再大點,我們就該出發去夕霞谷了。”
喬欣欣喜:“我們也可以跟著去!”
狼睿:“嗯,放你和幼崽在身邊,我才放心。”反正不管如何,一家人都要整整齊齊。
獨留一人的滋味,他嘗得夠夠的了。
他並不想讓喬欣也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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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睿第二天打完獵回來,喂完幼崽,交代了一聲,又潛去了豺族。
一個高大帳篷的一塊昏暗的陰影中,堆著一個個草垛,這是很多獸人曬乾用來編草蓆或者鋪床用的,狼睿躲在其中。
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包括豺族族長以及狼錦他們的帳篷。
不遠處躺著幾個獸人,一動不動。
初春的夜晚,氣溫如刀,活人絕不可能毫無遮蓋躺在寒風中,那幾人絕對不是活人,而且他們身上遍佈傷口,骨瘦如柴,像從涼西城逃出來的獸人。
豺族經過的族人對這幾具屍體視若不見,但也沒有去處理。
沒一會,一個血色皮甲獸人來到屍體前,蹲下,神情漠然地掃了他們一眼。
他抬手把屍體的眼睛合上。
重新站起身,跟沒事人般離開了。
狼睿並沒有探到有用的訊息,悄悄走了。
而涼西城裡此時卻不平靜。
沒來得及逃走的獸人,或者無處可去的獸人,仍舊留在城裡,收拾出一些能住的地方,勉強居住著。
今日,城中主幹道上,有不少血紅皮甲戰士向城中心的城主府趕去。
在城中生活許久的獸人們都能從他們紮在腰上的獸皮帶子區別他們分別屬於哪一位大人。
銀色的屬於城主府,白色的屬於那些有競爭關係的候選巫子們。
而白色裡也是有區別的,用白犀牛獸皮的獅提,用白色魚皮的是獅爾,用白色麻布的是獅銅,用白色鮫紗的是獅康。
至於獅雲,其他人表示很久沒有見到了。
這群人此時都聚集在城主府最高大的那個建築中。
獸人們按勢力不同,分別站在不同的區域,三三兩兩湊在一起。
“聽說城主把昭神使請過來,治療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