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野獸如同失智般發瘋地往上撞,撞得那道木蒺藜牆,搖搖欲墜。
看著後面仍有源源不斷補充的野獸,狼睿和身邊的幾位大隊長神情凝重。
野獸天生畏懼火焰,他們射死了一批,燒死了一批,嚇退了一批,這些野獸,仍舊前撲後繼,絲毫不退。
再強大的木蒺藜牆也擋不下成千上萬的龐大野獸衝撞,不過幾分鐘,木蒺藜牆帶著成千具野獸轟然倒下,牆在了城牆上。
遠處的昭,不由地鬆了口氣,這接二連三的招式,看得他即興奮又提心吊膽,生怕他們忙活了一場,耗費了這麼多的精力引導過來的野獸群,就這麼被人不損一兵一將就消滅了。
看來他還是擔心得過早了,誰也不能在這麼多野獸的襲擊下,做到毫髮無損。
尤其是這座沒有護城陣的城池。
野獸們踩著同類的屍體,依舊向前衝擊。
城牆上剛剛的喜悅早已消散,所有人都握緊了手上的武器。
事出反常必有妖,狼睿身邊的大隊長掃過沉著冷靜的城主,心瞬間安定下來,有城主在,肯定有希望,不行的話還有喬欣大人,他們可是有大巫鎮守的城池。
肯定不能讓野獸衝上來破壞城牆,雖然他們都知道黑石城的城牆比所有的牆池都要堅固,但沒有一個人敢去賭在這麼多野獸的情況下,城牆一點事都沒有。
狼睿抬起一隻手,“弩箭手準備,瞄準異獸,預備,放。”
高塔上的彩旗瞬間換了顏色,不斷揮出不動的手勢。
只見城牆上寂然不動的弩箭發出了咔咔之聲,十幾人推動著弩身,瞄準那上百頭氣勢最洶湧的異獸。
異獸之所以能成為異獸,對危險的預知比常規的野獸要強,心頭一跳,本能地想逃。
可是被身邊的野獸擠得它們無法轉身,只能被裹挾著往前。
上百架攻城弩同時發動,巨大的弩箭,如導彈般自帶定位射向異獸。
“嗷——”
一聲痛呼巨響,一頭近十五米高的犛牛王重重倒地,他身邊的野獸瞬間被壓,飆出無數血箭。
同樣的痛呼聲,在此聲後接二連三響起。
那批對城牆存在威脅的異獸,在幾個呼吸間被清一空。
“弓箭手準備,放。”
近到城牆下的野獸,狼睿不再管,再次下令將射程範圍內的野獸,清一波。
隨著箭矢不斷消耗,野獸們一批又一批倒下,直到最後一批。
城內仍舊沒有出來任何一個人。
狼睿銳利冰冷的目光停在某處,不動聲色。
牛彪眨了眨乾澀的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城牆下一片泥濘。
雌性們或坐或站,手上的弓箭珍惜地背在身上,連續的放箭,讓她們臉色蒼白,手臂痠痛到發抖,甚至有人手指已經被弓弦割破滾血,但是擋不住熱血沸騰。
這些人裡,大部分都是奴隸,她們從來沒有想過哪一天,可以合力擊殺這麼多野獸。
雌性往往在部落都是被定性為弱者,只比幼崽強一丟,是需要被保護的。
此時她們打破了這一傳統,告知所有人,雌性也很強大,她們也可以保護別人,這種平等的感覺前所未有。
這一場戰役受到震撼的不僅僅是雌性們,還有城牆上幫忙搬運物資的其他獸人,有老有少,更有身強力壯的雄性。
一個個看向雌性的目光灼熱到不加掩飾,有些伴侶本就在弓箭隊中的雄性,更是挺起了胸脯,與有榮焉的模樣非常欠揍。
與黑石城中不一樣的是藏在森林中的涼西城的戰士。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場一面倒的戰爭,就這麼真實地發生在了他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