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要瘦的多,長長的影子在燈光下匯聚成一個點,換個方向卻又忽然被拉伸開
莫名地就想到了以前在美國的日子……
那次是因為去看一場鋼琴演奏會,是郎朗在紐約的表演,我給他打電話,但因為在開會中,所以一直關機,最後手中握著兩張音樂會的票,猶豫再三決定一個人去了,因為走的匆忙,只留了一張字條壓在平時他常去的寫字檯上。
也不知怎麼的,那天他回去後就沒去那寫字檯上辦公,給我打電話又顯示不在服務區內,於是急了,開著車子在整個紐約四處轉悠,最後只得回到屋子裡去等。可我仍是沒有回去。
我當時正一個人在紐約繁華的街道上晃悠。
一會抬起頭看看那上面霓虹閃耀的燈光,一會看看來往穿梭的行人,但就是不太想回去,有些興奮,聽了鋼琴曲後的自己像是被打了強心劑,整個人興奮得不想回去那個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屋子。後來想給他電話時才發現錢包和手機都不知什麼時候被偷了,所有好心情都沒了,整個人站在大街上像是被遺棄的孩子,舉目無親,四處都是不同膚色種族的人群,那種感覺糟糕透了,蹲在地上把自己圈裹起來,但卻沒哭,雖然眼眶中已經溼潤了,或許一眨眼,就能大滴大滴的落下淚來,但卻依然死死地撐著眼眶,不讓它們落下
最後站起來,大聲地喊了一下,也許這在中國還會讓人覺得是個神經病,但在各色文化匯聚的美國卻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只有剛路過我身邊的人會投來幾個無所謂的眼光。
在那一刻,我好像瘋了一般地想要看到秦子陽。
但兜裡卻沒有錢,跑著到的秦子陽他們上班的公司,因為是大公司剛好在市區附近。
到了那之後語言還不通,只能理解個大概,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蹦,這個時候就特別恨自己當初怎麼就沒好好學習英語,在大學時英語考試就是抄的。
總有一些是為了造福大家存在的同學在,和她們關係混的好,最後考試總是不往不利。
最後折騰到家的時候都已經是半夜兩點。
也是這樣,電梯門剛開啟,就看到秦子陽站在那裡,身材高高大大的,當時是冬天,脖子上還圍著我送他的圍巾,織得歪歪扭扭的圍巾,虧他也帶得很高興。
他看到我,一下子就擁了過來。
他說:“蘇念錦,你哪去了?”
我被他抱的太緊,連說話都覺得困難。
“我錢包被偷了,電話也沒了。”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特別悽慘的樣子。說來也奇怪,一直都忍著沒哭,就算身無分文站在大街上偶沒哭的自己到了他懷裡卻哭得一塌糊塗。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長時間?我以為……”
他頓了頓,終是 沒有說出來。
後來哭的累了,才想打這是走廊,於是挽著他的胳膊往門口那走,那時的影子就是這樣,長長的,匯聚成一個點,最後再被延伸開……
只不過,那個時候兩條影子是並在一起的。
如今卻是向著不同的方向慢慢延伸……
“你真要和他結婚?”秦子陽一開口就把往昔的溫存全部打散,連一點餘溫都不存。
他的嘴緊緊抿著,目光中沒有在酒桌上那種恨不得把我吃了的憤怒,似乎只剩下冰冷。
雖然是在室內,在樓道間,但卻比整個人暴露在外面還要冷。
不知是冷,還要疼,身上的面板莫名地疼痛著,當然除了這裡還有一個地方在疼,它躺在我的左胸脯第二根肋骨那。
正在隱隱地,一點一點地鈍痛著……
那些個回憶,糟糕透了的回憶,怎麼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冒了上來,然後又被狠狠地近乎無情地打散開來,留下殘餘碎片,割著心,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