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8章 指導老師

社長白為民講完詩社章程,向社員們引見了詩社指導老師。詩社指導老師是文學院的一個老教授,文學院的老師們大都有魏晉名士的風骨,不拘小節,不修邊幅。

那老教授像剛從蒲松齡的《聊齋志異》裡爬出來的千年樹妖,面板像樹皮一樣粗糙,頭髮雜亂的像老毛的狂草,臉型工整地像老蔣的正楷,國共兩黨實現了再次合作。

教授吸取了國共兩黨領袖的書法特長,可以雄視古今。

那教授以臉型為姓,姓蔣,名樹立。蔣教授開始講課前,拿出一本《詩學》譯本,推薦給學生們,那本書已到風燭殘年,年齡估計比老教授自己都大了,譯者的翻譯水平太差,這本譯作錯誤百出、佶屈聱牙,就連書的作者都譯錯了,把作者aristotle(亞里士多德)譯成了亞歷山大,讓人擔心書裡的內容會譯得更加隨心所欲,興許會把‘sparta’(斯巴達)譯成‘休閒健身中心’(spa)。

蔣教授眼睛老花了,看不出作者譯錯了,可惜記性更差,真把作者當成了亞歷山大,說什麼“亞歷山大這本《詩學》是詩人必讀的書,同學們不要看這本書破舊,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言外之意是這本書是被他自己看破的,他筆下有奧林匹斯諸神。

蔣教授拿這本《詩學》的目的純粹是為炫耀自己博學多識,而不是拿來給詩社社員們上課。

蔣教授放下《詩學》,拿起講義準備大講特講,這講義至少有三十年的歷史了,都說語言三十年一變,蔣教授的講義竟然能夠三十年不變,簡直可以像達芬奇手稿一樣傳世了,真是神奇的教案。

蔣教授從史詩開始講起,說什麼“《荷馬史詩》是歐洲最偉大的一本史詩,這本書是盲詩人荷馬創作的,代表古希臘文學的最高成就……”

教授竟然不知《荷馬史詩》不是一本書,而是《伊利亞特》和《奧賽德》兩本書的合稱。

蔣教授喜歡一邊說講義,一邊補充一些課外知識,他躬耕校園幾十載,不求聞達,學識太淵博了,知識淵博就容易混淆,更容易忘記。

他在課堂上想問題時像梁啟超先生一樣愛搔頭,日搔夜搔,白頭搔更短,後來他的腦袋,和他的品德一樣,雖與日月爭光可也。

蔣教授把教學生作詩的責任推給華茲華斯,說什麼“真正的好詩都是強烈感情的自然流露,同學們如有興趣就到圖書館借書自學。英國教育家紐曼說過:大學不培養政治家,作家,工程師,大學首要培養靈魂健全的,到達博雅高度即完整人格的人。人格完整,靈魂健全的人做什麼都更容易成功。”

老教授的人格似乎已經達到了北大的博雅塔的高度,因為他現在已經很成功了。

老教授接著說:“同學們應該多感受大自然,在大自然中才能獲得作詩的靈感。”

豎捺暗想:白為民已經酸得像喝醋長大的,這位蔣教授一說話就醋味橫生,說不定他是在醋罈子裡面泡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