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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部分

用刑之後的汙黑血跡。

一長排屍首就在城門上隨風緩緩搖擺著,透著一股恐怖和血腥的味道,迎接著每一位從中原來到地人,用這可怕地景象警告著天底下的所有人。

範閒眯了上眯眼睛,將頭從窗外收了回來。懸掛屍首這種事情,在心理戰上自有其作用,至少北齊小皇帝以後派過來的奸細,至少會先天生出一些恐懼感。只是中原作戰,因為千年以降地道德仁義制衡,殺俘之事極少,至於汙辱屍體這種做法,更是沒有見過。

但是定州城不是中原,這裡是中原與西胡交戰的要害之地,雙方廝殺千年,更殘酷的事情也曾經做過。

範閒對於那些奸細也沒有什麼同情心,因為從定州往青州沿途所見,已經讓他明白了,戰事一開,尤其是民族之間的延綿仇恨,根本不可能是仁義道德能解決的問題,就說那些被懸在城門上的數十具屍首,至少讓慶國付出了上千平民百姓的死亡,更加讓範閒冷酷的是,這些人並不是胡人,而是與慶國人同源同種同祖的北齊人。

至於草原與中原之間的仇恨,自己這一代人沒有本事和平解決,那就留給更有智慧的後輩們吧。

範閒開始閉目養神,暗自想著,自己斬斷了北齊與草原握著的手,至少是重重地斬傷,只怕也把自己與海棠之間斬出了一個悽慘的傷口,不知道這道傷口將來可能癒合,不知道海棠在草原上會做些什麼,這片草原,這座雄城,那道邊關,自己此生還會再來嗎?

就這般黯然想著,欽差的車駕已經來到了定州城外最近的一處驛站,正是當日範閒偷窺了一場春宮的所在地。

入了驛站,範閒與那名相熟的驛丞調笑了兩句,只是這名好不容易才被從牢裡放來的驛丞哪裡敢大聲應話,老老實實地去燒水去了。範閒看著身旁的鄧子越說道:“子越,還要你在西涼路熬上兩年。”

監察院八大處俱有要員來定州督戰,而鄧子越更是被範閒千里迢迢從北齊召了回來,如今範閒走了,西涼路的事情便全部交給了鄧子越。官員們送欽差出城便回,但監察院的官員們卻一直送到了驛站。

鄧子越點了點頭,說道:“聽大人安排。”

範閒略一思忖,給他交代了幾句什麼,然後看起了京都來的邸報,片刻功夫後,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鄧子越身為啟年小組第二任負責人,服侍小范大人極久,一見他眯起了眼睛,就知道有些麻煩事在發生,輕聲相詢。

範閒笑了笑,說道:“院報有提過,邸報終於證實,宮裡禁軍統領換人了。”鄧子越心頭一驚,暗想大殿下主持禁軍一向穩妥,怎麼會忽然換人?

第十八章城門舊事非故人

邸報院報裡說的清清楚楚,京都禁軍大統領的職務不再任,而是交給了宮典,宮典在京都平叛之後,便重新拾起了大內侍衛統領的老職司,如今又兼了禁軍統領,倒也不是出奇之事。葉家對陛下的忠誠,舉世皆知,皇宮不再由大皇子負責安全,當然只能交給宮典。

但現在的問題是,大皇子不再擔任禁軍統領之後,陛下會將他放到什麼位置上。邸報上沒有說,京都裡也沒有比較明確的風聲,範閒看著手中的紙,忍不住搖了搖頭。

京都內接連有幾椿非常重要的人事任命下發,這幾椿任命都是集中在軍方,很明顯陛下是有什麼想法,而且也開始在為大殿下挪位置出來。最令範閒注意的是,京都守備統領蕭金華被除職,調往南詔邊軍任副都督,而徵北營權知大都督史飛則被陛下一道旨意召回,接任了十分要害的京都守備統領一職,而史飛之上的那位燕京大營都督王志昆則是原地不動。

三項軍方大將調動,絕對不尋常。範閒十分清楚這些軍方大將所扮演的角色,也深深瞭解陛下對這些人分別不同的態度。比如京都守備統領蕭金華,當年在京都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