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待林氏把話說完,沐老爺便怒斥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這賣東西就是靠的口碑,現在沐府的胭脂出了問題,誰還敢來買?少遊便是讓你們這些婦道人家給寵壞了的,才做出這些膽大包天的事情來。”沐老爺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洩,偏偏這個時候林氏又朝著槍口上撞,他便理所當然的把氣灑到了林氏的身上。林氏心裡雖然覺得委屈,卻也無法反駁,只能啜諾著不再說話。
最終,郝南嬋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沐少遊替自己背了黑鍋,被罰跪在祠堂。郝南嬋雖然心裡有愧疚,卻不敢對著沐老爺把真話說出來。
第二日一早,沈夢見便聽說有幾個衙門裡的官差帶著封條要過來封了“胭脂鎖”,這一回可算是把沐府裡上上下下都給驚著了。沐老爺這個時候正在外面打點,也不知道府裡的情況。林氏雖然望著哪些官差頭皮發麻,但是也只能豁出去了。她領著家裡的小廝和五六個燒火丫鬟、婆子,擼起袖子就直奔南門的“胭脂鎖”。
五六個人排成一排。渾身透著柴火和油煙昧兒。幾個官差未曾見過這種場面,再加上沐府原本就是歌城有名的商戶,一時半會兒也不敢動粗。於是,兩方的人便這麼僵持了下來。
而郝南蟬則偷偷地摸到了祠堂,把蜷著睡在地上的沐少遊給叫醒了。
“相公,相公,趕緊跟我回去。”這個時候府裡的大部分下人都己經出去了,郝南蟬這個時候也就沒有那麼鬼鬼祟祟。
沐少遊揉了揉眼睛,被郝南嬋半拖著站了起來。還沒站穩,又是一下趔趄,腳下己然是發軟了。
郝南蟬心疼得替他揉了揉,攙扶著沐少游回房,“相公,真是苦了你了。”
沐少遊迷迷糊糊地跟著郝南嬋出了祠堂,心下想著胭脂的事情該是不嚴重的吧,否則自己怎麼能這麼容易出了祠堂?卻不料,在他一瘸一拐地回到房裡的時候,才發現床鋪上放著幾個包袱。
沐少遊滿臉不解的望著郝南嬋,“夫人,你這是幹嘛?這黑鍋不是我替你背下來了嗎,怎麼你還要回孃家不成?”
郝南蟬有些為難的看了沐少遊一眼。走到床鋪邊上,講包裹開啟一些。沐少遊看了裡面的東西,不由的一驚。一時間也忘記了自己雙膝疼痛不己,他連忙奔了上來,“夫人,這裡面的銀子珠寶你是打哪裡來的?怎麼這麼多?”那脹鼓鼓的一個包袱裡面約莫有價值幾萬兩的東西。說完這話,他似乎又意識到什麼,突然皺起眉頭,扭頭望著郝南嬋,“南嬋,你告訴我,是不是胭脂鎖出事了,你想拿著銀兩跑了?”
郝南蟬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啐了沐少遊一臉,“我是那種人嗎?”轉身將包裹從沐少遊手裡搶了過來,“你替我擋下了責罵,這份情誼我自然是記在心裡,那種缺德事情我才做不出來呢,你這死鬼,把我當成什麼了?”
沐少遊愣了一下,才訕然的撓了撓腦袋,連連道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過,這又是為何?你哪裡來的這麼些銀子了?”
郝南蟬將包裹摟在懷裡,“這些都是我的嫁牧還有平日裡你給我的一些銀子,耍是我不收起來,只怕早就被你給敗光了。”伸手輕撫了幾下,她的面色才有些凝重,“原本以為事情不嚴重。沒想到居然要鬧到官府查封胭脂鎖上面來了。只怕這回不知道要花去多少雪花銀了,我只擔心你母親,到時候把手伸到後院來,我又怎麼好意思說沒有?”
沐少遊一聽郝南嬋說了這話,立刻就明白了。她是怕這事胭脂鋪裡銀子不夠,林氏會想辦法從他們這裡拿。雖然心頭有些不滿,可是沐少遊卻也沒有多說;若是這次真的過不去這個坎,身邊有些銀兩傍身也好。想到這裡,他才小聲的問道,“南嬋,可是這麼多的銀子,你就算藏也不知道能藏在那裡啊……”
郝南嬋斜了沐少遊一眼,將手裡的包裹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