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已經走過的那一段道路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她不由地打起來精神,雙瞳在暗色裡泛著琉璃色的光芒,她一手扶了扶後背的布巾,確認它的紮實和牢固,一手握緊了鐮刀。
這鐮刀可不是普通的鐮刀,是師傅臨走之前給她的,不僅可以作為採藥草時的工具,更能作為防身的武器,削鐵如泥,威力不小。
夜巽深吸了一口氣,閉耳靜靜聆聽由遠及近的動靜,有動物在地洞裡以極快的速度賓士,按照那頻率來看,是四腳著地的動物,不是妖精,但數量上不止一隻;不過,照他們運動的速度,那腳飛躍間踏起的粉塵也足夠讓她灑下的藥物盡數吸進它們的鼻子裡,跑得越快,更加快藥效的發作。
因為不知道那動物的體積和數量,夜巽不敢保證一次將它們都迷暈,如果還有漏網之魚,她不介意用鐮刀送它們一程。
此時的狼逸更是緊張,他不知道是否應該將自己的生命交到眼前這個女人手上,雖然她無畏地拿起了鐮刀,已經擺出了搏鬥的架式,但她能行嗎?
那麼嬌小玲瓏的她,他實在不能相像她與地鼠搏鬥的樣子,而且,他不願意看到她受傷。
都怪他如今這付小孩子的身子,除了那一次用盡最後的法力護住自己,現在的他連自保都困難。
突然,他很後悔,他是否不應該將她引了過來,他一人遭殃就好,眼下,如果連累了她,他心中又豈會安寧?
如果倆人一同做了地鼠爪下的亡魂,到了地府,她會怨他嗎?
可眼下的形勢已經來不及細想了,越來越近的聲音讓狼逸不由地緊張起來,兩隻小手更是攀上了夜巽的肩膀,探出小小的頭顱,盯著敵人前來的方向。
即使現在的他不能作為男子漢保護她,他也要讓她知道,他是與她同在的!
“ 小傢伙,別怕,姐姐會保護你的!”
意識到肩上突然安靜的小男孩,夜巽回頭對著他粲然一笑,藍色的明眸對上琉璃般的晶亮,眼神在剎那間交匯,衝擊,波動,震撼,如水的溫情在默默流淌,倆人不由地怔住了……
可地鼠哪裡會給他們多餘的時間,已經確定了不遠處的目標,一隻一隻跳躍而來,森寒的利爪眼看就要襲向夜巽、
轉頭之間,身後殺機頓現,夜巽連忙收神,腳步向後輕點,那隻地鼠撲了個空,跌落地上,一下,便沒再動彈了。
夜巽心下了然,怕是藥效發作了。
其他的地鼠不明狀況,以為是夜巽對它們的同伴做了什麼,一陣嘶鳴之後,卻是更兇狠的撲了過來。
夜巽靈巧地閃避,沒有與它們正面衝突,也許它們還沒有意識到,但夜巽卻看了個明白,它們的動作已經開始變得遲緩,再不久,就要全部趴下,她也不用妄開殺戒。
若是血腥味流露,又吸引了一些不該來的怪物,她到時候可真應付不了了。
果然,幾次奔躍之後,餘下的地鼠漸漸有些不支,四肢吃力地閃著,眼睛卻仍然狠狠地盯著夜巽以及她身後的狼逸,似有不甘,似有憤恨,最終,掙扎了幾下,還是乖乖地閉上了眼。
夜巽手持鐮刀,謹慎地走了過去,用腳踢了踢倒地的幾隻地鼠,確認它們是真的昏死過去了,她才放下心來。
她下的藥不只是能迷暈它們的藥,更是慢性的毒藥,是讓它們沒有機會再爬起來追擊他們;在這個地方,生存便是唯一的法則,她不想一時的心軟,種下無窮的禍患,所以,還是廢了它們的力量,讓它們再無成為他們敵人的資格。
看著夜巽只躲不攻,狼逸心裡那個急啊,可見到地鼠接二連三莫名倒地時,夜巽一付明瞭的樣子,他才知道,原來,她早有安排,害他白擔心了一場。
不過,這女人確實聰明,知道在地洞中應該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