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監獄中逃脫?杭文治甚至覺得有些後悔:自己此前在和杜明強密謀的時候,應該主動提出甩掉平哥和阿山的方案。這樣會更加贏得杜明強的好感。不過這樣的後悔只是一念之思——反正杜明強已經如自己所願踏上了越獄之路,這好不好感的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腦筋這麼速轉了幾下之後,杭文治連忙湊上前,將纏在身上的布條撕扯了一些下來,配合著杜明強去捆綁平哥和阿山二人。同時他還在暗自盤算:將平哥和阿山拋棄在此處也好,這樣只留自己和杜明強上樓,局面反而簡單了,當然也就更容易把握。
杜杭二人將平哥和阿山捆紮得結結實實,然後又扯下布團塞在他們口中。平哥那一下被擊中後頸,只是被暫時切斷了動脈供血,由此引起大腦缺氧而導致休克。在被布團封口的同時他已經悠悠醒來,他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腦子還不太清楚。
杭文治檢查了一遍捆紮效果,確信那兩人都無法動彈和呼喊之後,這才起身對杜明強道:“行了,我們快走吧!”
杜明強也起身了,但他並沒有像杭文治想的那樣轉身疾行,而是忽地問了句:“往哪裡走?”
“快上樓啊。”杭文治指著那扇鐵柵門,“鎖不是已經開啟了嗎?”
杜明強卻搖搖頭說:“不能上樓。”
“為什麼?”這短短的幾分鐘內,原本已被控制的局面忽又一波三折。這難免讓杭文治有些焦急,但他又不能過於明顯地表露心中情緒,只能裝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杜明強回答說:“因為‘鬼見愁’正在樓上,今天晚上是他值班。”
這樣的答案讓杭文治的心驀地一沉。難道對方已有所察覺?他暗暗觀察著杜明強的表情,但對方的臉上卻看不出什麼敵意來。聯想到下午裝貨的時候,帶班管教曾提起過今晚是張海峰值班,也許杜明強只是因此而過於警覺了。
想到這裡,杭文治便把雙手一攤說:“那有怎麼樣?只要我們足夠小心,不去觸發樓梯內的聲控電燈,監控攝像頭就拍不到什麼東西。就算‘鬼見愁’在值班室裡時刻瞪大眼睛,他也不會發現我們的。”
“可是‘鬼見愁’從來不會在週五晚上值班。週五他通常會早早下班,去學校接兒子回家過週末。尤其是最近幾周,他週六還會把兒子帶到監獄來,讓你給補習功課。所以他更加不可能在週五晚上繼續值班了。”杜明強作了一番分析之後,反問杭文治,“可這件事今天卻突然出了變化,你不覺得這很不尋常嗎?”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杭文治心思敏銳地一轉,笑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個週末張天揚要參加學校的模擬考試,不會回家。所以‘鬼見愁’才會調整值班的時間吧,這沒有什麼不正常的。”
杜明強看著杭文治,不置可否。略沉默了片刻之後,他又問道:“如果‘鬼見愁’知道我們要越獄,他會怎麼做?”
杭文治愣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應付對方如此突然而又如此尖銳的提問。杜明強見對方不說話,便開始自問自答:“‘鬼見愁’現在已經恨透了我——我猜他一定會帶好手槍等著我,在我越獄的途中將我槍殺。而他射殺我的地點呢?嗯,首先肯定在辦公區。因為按照監獄的規章,管教是不能攜帶槍支進入監區的。只是辦公區處處都有監控,這會讓‘鬼見愁’有些頭疼,他伏殺我的過程如果被監控拍下來了,日後在事件調查的時候會有一些麻煩。所以他必須挑一個好地方。如果‘鬼見愁’事先知道我們越獄的路線,他應該會把埋伏的地點選在大樓的樓頂。不僅因為那裡沒有監控攝像頭,更因為在那裡將我射殺的話,整個過程會很容易解釋。他可以編個謊話說:自己一直在值班室裡監守崗位,半夜卻聽見樓梯間有異常響動。於是他一路追到樓頂,發現了企圖越獄的逃犯。在抓捕過程中,逃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