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不過出乎後者意料的是,阿華居然又伸出手說道:“把手機給我。”
嚴厲連忙掏出手機遞過去。
阿華按了幾個鍵,正是撥通了孔德森的號碼。
“喂?”聽筒中傳來沉穩得有些狂妄的聲音。
阿華則恢復了他一貫的狀態,語氣淡淡的:“我是阿華。”
“阿華兄弟啊?”孔德森在那邊熱情地笑起來,“怎麼才給我回電話呢?我們早該聊聊了。”
“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阿華仍是淡淡的語氣。
“什麼?”孔德森好像沒聽明白。
阿華結束通話了手機,他相信對方已經聽到自己說的話,那就足夠。他並不需要去解釋什麼,在他看來,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第七章 小順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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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筆丟失的風波給四監區帶來一場不大不小的震盪。整個監區的犯人們都遭受牽連,辛苦加了一個通宵的班。眾人怨憤之餘,無不期待那個“始作俑者”能被快速而精準地揪出來,到時這傢伙不僅將受到“鬼見愁”張海峰的嚴厲懲罰,其他犯人所吃的苦頭也必須要讓他盡數償還。
可事情的結局卻讓大家有些失望了:那支失蹤的鉛筆一直也沒有找到,這使確定作案者缺少了最關鍵的證據。最終張海峰只能囫圇行事,對黑子和小順各施以禁閉十天的處罰。這兩人都是大喊冤枉,苦得像竇娥一樣。但張海峰的命令又有誰敢違背?能免嘗一頓電棍已經不錯了。
對於黑子受罰很好理解,畢竟鉛筆是從他手裡弄丟的,無論如何他都負有責任;而小順無憑無據地也被關了禁閉,那些心中伶俐的也能猜出個大概,料想這事多半和黑子小順之間的矛盾有關,張海峰現在找不到證據,乾脆就各打五十大板,也算是表面糊塗心底清楚的公平之舉。
在這次事件中,另外一個引起眾人關注的角色就是杭文治。他被張海峰叫去單獨面談,隨後小順和黑子便受到處罰,前者難免會有當了“諜報”的嫌疑。不過據杭文治自己說,張海峰只是想讓他幫著解幾道奧數題。這個說法也是有據可依的:杭文治回到監區的時候確實帶著一份奧數卷子,而且同行的管教也特別吩咐平哥,要給杭文治創造良好環境,以讓他安心研習卷子上的那些試題。
有了管教的關照,況且還是張頭交待的事兒,平哥自然不敢怠慢。當晚加班的時候平哥就把他的任務量都分給了杜明強和阿山。杭文治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客氣了兩句,結果平哥反而瞪眼不悅道:“我怎麼分你們就怎麼做!磨磯什麼?你趕緊把這卷子解好了,也能給咱們監舍掙回點面子來!”
平哥說完這話,阿山和杜明強立刻都表示贊同。要知道,這次黑子和小順出事,四二四監舍的其他人——尤其是平哥這個號頭——多少也要擔待些關係。現在張海峰委託杭文治解題,這對大家來說可是一個討好對方的最佳機會呢。只要杭文治把這個任務完成好了,便可大大減輕眾人面臨的壓力。
見舍友們都這麼說,而且態度的確誠懇,杭文治也就不再推託,便在這喧鬧的廠房內靜心鑽研起習題來。原本用來製作紙袋的鉛筆此刻正好成了他手中解題的工具。這些面對小學生的奧數題對杭文治來說本沒有什麼難度,不過要用小學生掌握的知識水平來解答卻要費些周折。他邊想邊算邊寫,一份卷子用了三個多小時才全部解完。隨後他又在心裡盤算了一番到時講述的思路,直到確信每個細節都已滴水不漏了,他便習慣性地把鉛筆叼在嘴裡,雙手交叉反撐了個懶腰,疏散著麻木的筋骨。
“完工了?”平哥注意到他的舉動,斜著眼問了句。
杭文治微笑著點點頭,頗有些自得。
杜明強和阿山也都向這邊看過來。阿山依舊沉默寡言,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