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可能性我們都不能輕易忽視,所以我仍然派人調查了這個陳天譙的資訊。”
“情況怎樣?”
“他欠了很多人的錢。這些年一直在外面躲債,行蹤不定。”羅飛撇著嘴說道,“這傢伙很可能就是個圈錢的騙子,而且這麼多年了,還是死性不改。”
“繼續派人找他——這條線索不要放了。”
“明白。”羅飛突然轉過話題,“不過另外一個細節可能更值得關注。”
宋局長神色一動:“什麼?”
“從檔案尾頁的簽名來看,袁志邦也是這起案件的經辦人之一。”
“哦?”宋局長立刻把檔案翻到最後的簽名頁上,果然在經辦人的名錄裡出現了袁志邦的名字。
“怎麼會有他?”宋局長很是疑惑,“袁志邦當時只是個實習警員,他應該沒有資格參與這樣的惡性案件。”
羅飛點頭:“這也正是目前困擾大家的疑點。我很想知道袁志邦在這起案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或許從中就能找到和四一八血案相關的聯絡。可是很奇怪,檔案中對警方辦案的具體過程記載得非常簡略,而前半部分案件背景和當事人分析卻非常詳盡——這使我們懷疑警方當年的記載是否在刻意隱瞞著什麼。”
宋局長翻了翻那些資料,果然案件處理的部分寫得非常簡略。尤其是最後擊斃案犯的過程居然只有簡單的幾句話:
“警方人員設法進入現場,對文紅兵進行了耐心的規勸。而文紅兵的情緒卻越來越激動,一定要求陳天譙當場償還欠款。由於陳天譙表示自己沒有償還能力,現場的氣氛變得相當緊張,文紅兵隨時有可能引爆身上的炸彈,對當事人及在場警員構成生命威脅。在這種情況下,現場指揮人員下達了擊斃文紅兵的命令。狙擊手一槍直接命中文紅兵頭部,後者當場死亡。警方人員隨即衝入現場解救人質並拆除了炸彈。”
“這樣的簡略的案情記錄是不合要求的。”宋局長用手指在檔案上重重地敲了敲,“當時怎麼能透過審查,建檔入庫?”
羅飛苦笑了一下:“當時主管刑偵工作的局長就是薛大林吧?”
宋局長一愣:是的。為什麼這樣一份不合格的檔案卻能入庫?能回答這個問題的薛大林卻早在十八年前便已經魂歸黃泉了。這起劫持人質事件發生的時候,薛大林的大部分精力應該正集中在同年發生的三一六販毒案上,是不是這個原因使他放鬆了對其他案件的監督和管理呢?
答案很可能已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
宋局長輕輕地把檔案合上,然後他看向羅飛:“那你現在有什麼思路?”
“我想……”羅飛沉吟著,“……如果這個案子中間有什麼隱情——包括袁志邦在辦案過程中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最清楚這些問題的人應該就是當年這起案子的現場指揮者,也就是這份檔案的攥寫人……”
說到這裡,羅飛的聲音明顯輕了下來,那個名字已經到了他的嘴邊,可卻被某些特別的情緒所阻擋。
尊敬、崇拜,甚至帶著三分的敬畏,這些情緒使得羅飛無法輕輕鬆鬆地將那兩個字吐出來。
宋局長的視線停留在檔案的扉頁上,他早已看到了那兩個字,在他的目光中同樣顯現出一種難以描述的神態。
即使已經身居省城局長的高位,即使渾身上下都浸淫了威嚴的領導氣質——當宋局長看到那兩個字的時候,他也不得不充滿了敬仰。
因為那兩個字代表了一段傳奇,省城警界,甚至是全國警界的傳奇。
丁科。
良久之後,宋局長才抬頭看著羅飛,他無聲地輕嘆一下:“你想要找他嗎?”
羅飛點點頭:“他能夠告訴我那些答案——為什麼檔案的記載如此簡略;為什麼學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