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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松在一旁,拽著個瘦削的小太監顛過來,一手捂著半邊嘴,偷笑著去扶。
耿舒寧也笑眯眯站起身:“您早說……自己冤枉,也願意與舒寧交心,我又不是不知道好歹,哪兒敢與您使小性子呀。”
“您先叫人帶我收拾好屋子,我再去御前伺候,剩下的……舒寧可就等著蘇諳達的好訊息了。”
趙松趕緊推了小太監一把,憋著笑諂媚道:“這是小成子,往後姑娘儘管使喚。”
“有他辦不了的事兒,您只管來尋奴才。”
乾爹估摸著……一時半會兒是沒法子再上了。
耿舒寧淡淡掃了眼九洲清晏開著的窗戶。
盛夏的天兒,夜裡不算太熱,倒是用不著這麼通風,也就狗東西才這麼怕熱。
她目光流轉著微微哂意,這事兒沒完。
噙著笑,耿舒寧扭身慢吞吞進了鶯飛閣。
九洲清晏主殿內,站在窗戶邊上的高大瘦削身影,將修長手指抵在唇間,低低咳嗽了幾聲,藏起唇邊的笑意。
他先前跟這小狐狸幾番過招,都沒能叫她來御前。
沒想到臨到能出宮了,猛地被扔到他身邊來。
剛才衝蘇培盛那番唱唸做打,不是衝蘇培盛,是打狗給主人看呢。
蘇培盛這狗奴才也不容易,回頭叫他好好休息幾日。
至於是誰扔耿舒寧過來,胤禛不用查就知道。
老爺子有時候辦事兒沒那麼講究,更像老謀深算的帝王,對以勢壓人這套,玩兒得比他這個新帝溜。
薑還是老的辣,胤禛含笑躺回去,心裡想著,估計這小狐狸還得伸爪子,回頭還是得多跟老爺子學學才成。
翌日早朝時分,天還黑壓壓的,朝臣們就站在了正大光明殿外。
胤禛對圓明園掌控比宮裡要嚴密,沒人知道他帶傷批摺子暈倒的訊息。
還是蘇培盛扶著隱隱作痛的腰,帶來了皇上勤於政務,導致龍體不適,病倒在床,需罷朝三日的口諭。
蘇培盛:“萬歲爺吩咐,一應朝中政務,皆由內閣大臣共同商議,緊急摺子隨時送入養心殿!”
朝臣譁然,都滿臉擔憂,但心裡的想法卻不少,好些人偷瞧才剛入朝的太子弘皙。
按理說,太子既已入朝,皇上身子不適,就該叫太子監國。
可到底不是親生的,如果皇上這會兒真叫太子監國,反倒是將新太子架在火上烤。
不叫太子監國,反倒能證明,皇上有護著太子,多給他成長時間的意思。
太子太傅李光地和被起復的佟國維不動聲色對視一眼,只垂著腦袋不吭聲,心裡各有所計較。
看樣子皇上對太子倒有幾分真心,那他們私下裡籌謀的事兒也更老穩些。
弘皙緊繃的身體也不自禁鬆了些許。
他知道自己還小,監國太打眼了,有些不甘心,也有慢慢來的準備。
只人心不可控,這心放下來,就免不了人蛇吞象的貪念。
弘皙自覺十四歲算個大人了,總不能一點朝政都不沾,他阿瑪做太子時,十三歲就已經在替皇瑪法批摺子了。
不監國……不代表不能跟著內閣大臣們辦差吧?
面上弘皙什麼都沒表露,只滿臉擔憂,跟朝臣們一樣,對著蘇培盛沒口子地關懷皇上龍體。
應付完百官和太子,蘇培盛回到九洲清晏後頭的值房裡,就躺下了。>r />
他這腰實在撐不住,叫趙松在前頭伺候著主子。
胤禛也沒起得太遲,這會子已經用完早膳。
早膳後,趙松立馬回稟:“萬歲爺,太子去了暢春園。”
胤禛淡淡掃了眼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