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沒說話,只跪在龍床前,一雙杏眸抬起來,霧濛濛地安靜看著胤禛。
胤禛目光全在摺子上,看也不看她一眼。
摺子是高斌和林福送上來的密摺。
江南那邊已經抓住了幾個端和黨,策反其中之一,分而化之,高斌動作不慢。
山西巡撫噶禮與額娘不睦,也有挑撥的餘地,暫時可以壓著,等暗衛找到證據。
河南動作慢一些,耿佳德金剛從巡撫蘇納海那,查出了貪汙賬本的苗頭,正緊盯蘇納海。
一切都按照胤禛的佈局迅速推動著,這讓胤禛心情相當不錯,更有心思逗身邊這小狐狸。
“又啞巴了?”
“朕賞你幾板子,替你把舌頭找回來?”
耿舒寧還是不吭聲。
非得胤禛冷眼睨過去,耿舒寧才露出委屈來,嗓音軟得叫蘇培盛他們都身子發酥。
“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奴婢這不是等著萬歲爺責罰嘛!”
“只要是對萬歲爺身子好,您就是要了舒寧的腦袋,舒寧也心甘情願吶。”
陰陽不死你個狗東西,算我輸。
胤禛一口氣噎在嗓子眼,目光轉到蘇培盛身上,“狗奴才,等著朕請你們出去?”
蘇培盛:“……”呸!有本事您衝耿女官使啊!
他低著頭,招招手,趕緊帶著人全退出去。
躺在床上裝病的胤禛翻身坐起,長臂一伸,探手輕鬆將耿舒寧撈了起來,困在大馬金刀的腿上。
“你就這麼喜歡下跪?”他似笑非笑盯著耿舒寧,“朕聽耿女官的,刻薄些,耿女官可感覺到朕對你的情意了?”
耿舒寧咬牙,你才喜歡跪,你全家都喜歡跪!
她垂著眸子不看他,嘴上卻不肯服軟。
“宮裡最忌諱帝王生情,您若是想叫舒寧死,不如直接下旨好了。”
胤禛輕輕摩挲著細弱的柔軟,“心悅於你,就是害你?那你又何必百般心思要出宮。”
耿舒寧推他,“您是明君,該知道女子為情所困就廢了的道理,若您真叫豬油蒙了心,也不值當得舒寧喜歡了。”
胤禛冷笑:“左右都是你有道理,論狡言飾非,朕確實不如你,愧對八兩之稱了。”
耿舒寧噎了下,偷偷抬眼瞧他,見火拱得差不多,恰到好處認慫,語氣軟了下來。
“那我這不是在您身邊伺候著嘛!”
“您不放我離開,我哪兒敢出宮呀~”
好不容易應付過去一場為難,到了晚間給胤禛傷口換完了藥,裹紗布時,湊得近了,胤禛心裡的癢又催著他想找茬。
“朕聽聞你在額娘身邊的時候,最喜歡陪太后說笑,到了朕跟前,就光會氣人,還好意思說心悅朕。”
“欺君你可知道是什麼罪?”
耿舒寧在心裡再次嘆息,又來了。
這幾天她已經被胤禛找了不知道多少次茬,擱在往常,早就不耐煩了。
但她想出宮,最好的法子,就是把這狗東西的火拱到極致,再拿她準備好的法子出來哄,才能趁機出宮。
真叫他冷靜下來,她想出宮的難度不亞於上青天,少說也得脫好幾層皮去。
外頭的鋪子都已經準備好了,買回來的人手也培訓得差不多,只等著她出去巡視。
得確定下來最後的章程,跟陳家、齊家商量好如何應對外人的查探,還有跟她聯絡的法子,這條情報線才能穩住。
耿舒寧咬了咬舌尖,綁好最後一段紗布,在胤禛耳邊輕哼。
“那您怎麼不說太后娘娘待奴婢如何呢?”
“我在太后身邊可不用被刻薄,也不用一天好幾趟的被為難,斷不了的賞賜往我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