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常院判將太后的脈案送到養心殿。
胤禛得知太后已見大好,只需時間慢慢休養,就奉請太皇太后和太后,攜後宮妃嬪一起出發圓明園。
胤禛和耿舒寧以為,太后因小兒子的退縮背刺,都氣吐血了,這回去圓明園,必會鬧么蛾子。
所以耿舒寧老早就在太皇太后跟前纏磨著,將老太太留在了壽康宮,一塊出京。
這樣太后鬧起來,還有太皇太后壓制著。
卻沒料想,直到出宮慈寧宮都特別安靜,比那些愛折騰的妃嬪還省事兒。
甚至在齊妃不滿耿舒寧分配宮殿,在慈寧宮挑撥的時候,太后還開口訓斥,叫齊妃乾脆留在宮裡,給了齊妃個沒臉。
“奇怪,太奇怪了……”巧荷在皇輦上伺候時,趁著皇上在外頭批摺子,小聲在耿舒寧跟前嘀咕。
“都說咬人的……不叫,那頭也太安靜了。”
雖巧荷她們出身暗衛,在宮裡明面上的身份就是宮女,也不敢犯宮規妄議主子,只能隱晦提起。
晴芳也斟酌道:“奴婢聽聞那頭年輕時就是個重體面的,私下裡不好說,明面兒上輕易不會開口,這番訓斥……怕不是麻痺主子爺和您吧?”
等皇上和主子放鬆警惕,再逮著機會以勢壓人,硬喂杯毒酒什麼的,就主子這小身板兒,絕對擋不住。
巧靜也這麼覺得,“主子萬要小心,不可離開萬歲爺身旁。”
耿舒寧很欣慰三人的謹慎,衝陳嬤嬤笑著調侃,“你瞧她們,這是將那位當龍潭虎穴呢,怕不是看見人,能扛起我來就跑。”
陳嬤嬤被逗笑了,但也贊同謹慎些的好。
“誰不知道十四貝勒是那位心尖上的寶,如今被明旨幽禁府中,朝堂都議論紛紛,放在往常早鬧起來了,是不能大意。”
耿舒寧頗有些不以為然。
她知道太后厲害,可這胳膊擰不過大腿,權力在她藍盆友手裡,即便太后還有什麼招數,她也不怕。
如今最重要的,是上奏封后之事。
至於太后……她巴不得對方趕緊出招,別讓她費心費力提純那麼久的好東西浪費。
等進了圓明園,這回用不著耿舒寧操心了。
九洲清晏所在的小島是皇上的宮殿群,就是沒人住也是日日都精心打掃著。
有蘇培盛和陳嬤嬤張羅,只需將兩個主子日常起居用慣的東西安頓好就夠了。
胤禛奉太皇太后去暢春園,耿舒寧自個兒先在殿內歇著。
趁蘇培盛被絆住腳,耿舒寧這才問巧荷:“齊家和耿家那頭怎麼樣了?”
巧荷小聲回話:“年家和富察氏、董鄂增壽府上,早就透了信兒給齊家和耿家老爺,若是要聯名上奏,他們願意打頭陣。”
“只是光這幾家肯定不夠,耿家老爺叫奴婢帶話,說他在河南幾年下來留下不少暗線,李光地總督在那邊推行新政艱難,正是拉攏的好時候,會令人去河南說服他。”
李光地在京城幾十年,盤根錯節的關係經營頗深,如果能說服他支援,定能拉攏許多大臣同意立耿舒寧為後。
晴芳在一旁道:“宜貴太妃也令人傳了話過來,說郭絡羅氏會支援立主子為後,恆郡王和襄郡王會說服其他郡王支援您。”
耿舒寧略一琢磨,年家勢力都不在京城,董鄂氏也差不多,李光地人在河南,郭絡羅氏在盛京,遠水解不了近渴。
京城裡也就只有富察氏和耿氏。
至於數字團,誰也不知以他們跟四大爺的恩怨,會不會出爾反爾,也就允祥能支援他四哥。
朝堂那麼多官員,只這幾家實在不夠看。
“巧荷你告訴我阿瑪,那些皇子阿哥的福晉母家也要使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