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日子沒再政教處見著周烈了,本來頭疼都好了大半,這會兒又疼了起來,嗡嗡的。
啤酒肚按了按太陽穴,給自己續上命,表情像見了鬼:「這回到底又是因為什麼?」
周烈從口袋裡掏出紙蹙眉擦自己手上的鼻血:「問那幾個傻逼。」
王巖長這麼大就沒受過這種委屈,門牙都掉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長回來,想到往後張嘴就要受人嘲笑,氣的渾身都在發抖:「我跟跑,跑潔阿姨起了點小摩撒,本來都要且決了,他忽然衝出來,爬我湊了一頓。」
又是一個滿嘴跑火車的,真該把這一口牙都敲碎。
周烈嗤笑一聲:「找保潔阿姨問一下不就清楚了?」
第 25 章
保潔阿姨跟老張一塊兒進的政教處。
老張進來掃了一圈,暫且不下定論,只簡單瞭解了一下情況,坐邊上等保潔阿姨說事情經過。
保潔阿姨新來的,還沒摸清學校裡那些事,也不認識周烈和王巖,只在慌亂之餘對上王巖的視線時,想起那句威脅的話。
她剛丟了工作,這份工作來的不容易。
家裡還有一大一小家兩口老人等著養。
眼神愧疚的看了周烈一眼,垂下頭,死死揪住了自己的衣服下擺:「我本來在打掃衛生,這位同學不小心打翻了汽水,沾到了我身上,然,然後,這個同學就過來了……」
不用抬頭,都能感覺到頭頂的冷。
保潔阿姨身體顫了顫,才閉了下眼,從牙縫裡把剩餘的話擠完:「他一過來,就朝這幾個同學動手,事情就,就是這樣。」
之前幾次打架,再加上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對周烈的瞭解,啤酒肚不大相信次次都是周烈無端挑事。
聽完保潔阿姨這話,難免有些晃神。
好半天,扒拉了幾下自己腦門上殘餘的條形碼,才看向周烈:「周烈,是這樣嗎?」
周烈抬眼對上一雙雙眼睛,遲疑的,得意的,愧疚的,最後到底什麼都沒說,將手裡的紙團扔進垃圾桶,唇角扯出個有些涼的弧度,推門走了:「是,學校要怎麼處理都隨意。」
老張在後面追出來「周烈——」
站門外一看,早沒影了。
後面幾節課周烈都沒上。
陳年頻頻望向最後一排的空位,破天荒的生出幾分煩躁。
今早課間操結束他幫歷史老師跑腿送了個東西,回來時隔一段距離恰好看見王巖那幫雜碎在欺負一個保潔。
這幫人出了名的欺軟怕硬,陳年忍了片刻,正要上前,一道身影先他一步從邊上的樹後出來,話沒說幾句,直接動了手。
放往常陳年肯定要攔,但這回沒,那幫雜碎,該。
本來以為這事雖然是周烈先動了手,但也算佔了理。
誰知道從上午到下午傳的,都是周烈又不知道抽哪門子瘋,無故打人。
中午老張還過來找了他一趟,讓他給周烈打電話,周烈關機了。
不知道一個人上哪兒去了。
致遠說大不大,說下不小,也容納了幾千的學生,哪那麼容易就能找得著,更何況周烈有心要避開人。
頭頂下課鈴忽然響了,陳年指間轉動的筆一頓,回了神。
邊上人陸陸續續出去,有人拿了練習冊湊過來:「哎,陳年,幫忙看看,這題怎麼解。」
陳年沒應,幾秒,站起身來:「抱歉,你問問別人,我有點事。」
出了教室,先去了小賣部,買了火腿,這才晃悠到後門的小破院。
剛跨過那道生了鏽的鐵門,一拐,就瞧見一道身影。
是周烈。
正蹲在地上,手裡是那隻白裡幾點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