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感情。徹底地崩潰了。將頭埋在被鮮血浸染的衣服上嚎啕大哭起來……我不知道自己的哭泣到底是為了那孩子還是為了這種毫無預警突變地恐懼……總之就是想徹底地將這種面對突變的無力發洩出來……
“哈啊—哈啊——”我不知道這是自己的哭泣還是嘶喊,這一刻我巴不得這種宣洩能將自己的心扉撕開。
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後感覺連一點力氣都沒了,坐在馬車車廂的地板上,空洞地望著天花板。老頭已經不在車廂裡了,馬車也早已經停了下來,但是我不知道這是哪裡。
格林娜的屍體還在馬車上,對於這個從認識到現在只見過兩次面的女人。第一次見面,在我看來她只是可以發洩一次慾望的貴族蕩婦。實在談不上感情,也沒辦法可以讓自己對她產生好感。但是她那最後一個微笑現在卻不停地在我的腦海裡浮現。那個微笑原來也會如此迷人……是後悔嗎?我在後悔什麼?後悔公然跟火鷹公國作對還是後悔為了自己能更好地向猛牛侯爵解釋而把她帶出來?是我害了她,沒錯,我還害了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不管以後我自己對那不知是男是女地孩子感情如何,都不應該這樣消逝。但是現在已經……怎麼想都沒用了。那支本來應該插在戰士身上的箭矢卻插在了一個女人身上。她或許自私,淫蕩,貪圖享樂,還讓我有點煩。但是在她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裡走得起碼像一位即將成為母親的女人,終結她生命的不應該是箭矢。她只是個可憐的女人,繼承權、陰謀、刺殺。這些與一個孕婦何干?是我把她牽連進來地。
好累,壓著心頭的東西好重。自從出生以來我從沒如此渴望過終結自己的生命,如果死了的話就可以解脫了吧。那些可笑的權欲啊,我只不過是在那沾了一個邊,就必須用自己親子的血來祭祀麼?
努力地挪動了一下身子,將隨身佩戴的兩把橫刀解了下來。將其中一把的刀刃抽出了一小段。
我屬於連線古今的騎士。心裡默唸了一次橫刀上篆刻的銘文。冷哼了一聲,將兩把橫刀狠狠地拋向車廂地角落。我***是個屁連線古今的騎士。我能連線啥?仗著比這個世界的人知道多一些就以為自己超出人的範圍了。
想哭,可這會已經哭幹了,連嘴唇和嘴巴里都乾癟癟的。想喊,但是嗓子已經啞了,也沒力氣再喊了。像個白痴一樣還活在和平時代夢裡的漢鐵啊,這不是在玩騎士扮演遊戲。該醒醒了,穿越不等於可以超然於周圍一切事物之外,在這裡包括自己,所有的人都可能會在下一刻離開。沒有任何保障。法律、公理、宗教。這些在這裡都不能信賴,可以保護自己和身邊人的只有手中地……
武器……想到這,再次看向那兩把橫刀,接著費力地爬了幾下將那兩把撿了回來,抱在懷中。我這會兒的舉動已經變得有點神神經經了,但現在考慮不了那麼多,我只想讓自己安心點。
不,我不願意結束,我還沒有結束。無止境地旅途。看著我沒停下的腳步,已經忘了身在何處……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好好的想起這首前世的歌曲《無間道》。反正現在自己已經處在半瘋
,當一會真的瘋子也無所謂。再疲倦也得找個理由
對,還是……還是沒結束啊…我該走的路……現在還沒到那時候……
大家都是人,沒理由我做不到。這個世界地生存法則或許我還沒完全習慣。但是我可以學。武藝不夠精湛我也可以更加賣力地去練。終有一天我也可以徹底地拋棄那種穿越者的優越感,以手中的武器去保護自己這個世界的親人和朋友。
吸血騎士……我現在終於可以體會到他的心情了,或許數百年前他的悲痛比我更加深刻。雖然每個人的境遇不同,但我和他還是同一類,不同的只是他已經沒有值得牽掛的東西,而我還有所牽掛罷了。騎士……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