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的,怎能如此隨意去問呢?
不料這裡還有個更沒心眼的,立刻得意洋洋地說了:“我叫人用鐵做了食器,倒入脂油大火翻炒,再加入各種香料便成了!”
臻鋮:“……”
原珏大吃一驚:“你竟拿鐵來做食器,簡直胡鬧!”
臻鋮想哭了,完全不敢看上位那位將軍的臉色。這是要把主人得罪死的節奏啊!
趙元哼了一聲,斜眼看他:“那你倒說說,好不好吃,新不新奇?”
原珏小盆友低頭看了看那食具裡鮮美油潤的菜,嚥了咽口水。要說起來,他身為父子唯一的嫡子,日常飲食都是頂好的,但不知為何,與眼前這一道簡單的菜相比,卻又似乎少了些滋味兒。
趙諶嘴角微勾,慢條斯理地為自己夾了一箸小炒,配著煮得軟糯的麥仁粥十分可口。對於男孩們之間的針鋒相對,他就當沒看見,完全沒有為趙元撐腰的意思,然後他僅僅只是坐在那裡,就已經氣勢驚人,叫人不敢輕視趙元,甚至連聲音都不自覺地壓低。
趙元見原珏一臉失語,只當他是認輸了,小臉蛋頓時神采飛揚,連飯也多用了兩碗,以至於去小書房時腹脹難忍,連去了幾趟恭房,最後已有些虛脫。
正陽扶著他,語氣有些驚慌:“大郎,這樣下去如何使得?”懷夕在一旁也是臉色發白,忙道:“奴去喚立秋前來侍奉,好叫郎君也知曉哩!”
趙元差點氣死:“都不許去!”他齜牙咧嘴坐在廊下,喘了幾口氣道,“我不過是朝食用多了些,如今已是好多了,何必去煩擾阿父?你們誰去給我端碗糖水來,加些鹽巴,待我喝下保管沒事。”
正陽懷夕二人畢竟年幼,侍奉的幼主有恙,心裡正畏懼,聽他這麼一說,面面相覷一番,也就照做了。
等他重回另設的小書房,都過去了一個時辰。臻鋮倒也還罷,原珏的鼻子卻是靈光,趙元一進來,他就皺起眉頭,下意識地展袖捂鼻,張嘴便道:“甚個味道這般沖鼻?”
趙元頓時停在門口,有些尷尬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恭房畢竟是不雅之地,縱然有薰香,待得久了難免身上帶些氣味。
臻鋮立時便反應過來了,忙對原珏使眼色。原珏卻是個直腸子,眼神已是瞄到了趙元的身上。
二童奴立在趙元身後,見此景不由憤怒。兩位小郎雖說家世貴重,但既然在中軍府客居,當處處尊重主家,焉能做出如此失禮之舉?他們忍了忍,決定私下把這件事告之郎君。
趙元反倒不怎麼生氣,笑眯眯道:“我去換個衣服再來與你們說話。”
那頭趙諶聽聞兒子身體不適,匆匆打發下屬,趕回木樨園。趙元在立秋的服侍下沐浴更衣,趙諶跨入房門時,立秋剛給他繫好了髮帶,正跪坐在地上替他穿鞋。趙諶不露痕跡地出了口氣,等趙元身上打理妥了,就走上前一把抱起他,上下打量起來。
他沉聲問道:“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瀉肚子了?”
趙元就像被大貓叼著後脖子的小奶貓一樣,垂著小短腿在半空中晃盪。他有些心虛地嘟囔道:“我不過是……早上吃多了些……”
趙諶把他小身子往胳膊上一放,另一隻手慎重地探進衣服摸了摸兒子的小肚子,發現肚子還有些鼓脹,且面板泛涼,他臉色便不大好了,抱著趙元塞進榻上,用被子裹好,嘴裡吩咐道:“去備一隻銅婆子塞進被子,另叫秦侍醫,給大郎問診。”
趙元聞言不由苦了臉,大夏天的捂什麼水捂子呦!
這拉肚子說來也沒甚大不了,那秦侍醫來了難道還能看出個花兒來嗎?只怕為了應付他阿父的冷臉,還得開個方子熬上幾碗苦藥給他喝哩!
重新投胎這幾年,他最受不了的就是生病這回事,有錢什麼都不比現代差,可吃藥就沒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