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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元倒沒想到反而是悶騷的臻小弟愛吃糕,連向來的矜持都顧不上了。原珏坐在他旁邊,見他吃得香,就乾脆把自己沒吃的幾塊都給了他。

趙元忍不住道:“你若愛吃,我寫了食譜給你帶回家去。”

臻鋮頓了一下,小臉通紅:“弟謝過大兄,還,還是算了吧,我也不是那麼愛吃的。”

矯情!趙元差點翻了個白眼,好在剋制住了。

他擺擺手道:“隨你,我想著咱們不能一道過節,這才吩咐廚房提前做了讓你們嘗……不過少吃些也好,我阿父就不許我吃,怕我被蟲子蛀了牙去。”

臻鋮囁嚅著,低下頭不語了。

下晌太陽又烈了起來,且秋後的太陽比之盛夏竟還要厲害些。趙諶吩咐人進府,說唸書也需勞逸結合,今日許他們半天假,不必去校場射箭。其實,他是害怕大太陽把他兒子小嫩臉給曬壞了,面上話倒說得冠冕堂皇。

三個小孩兒帶著各自的小童就回了內院。趙元還記得昨日承諾過帶小夥伴去爬假山,想著那假山四面環樹,也曬不到太陽,就提議去花園耍耍。

原珏很是高興:“可是去鑽假山?”

趙元無語:“對,為兄帶你們去鑽假山。”實在不理解,假山有什麼可鑽?鑽來鑽去一身的青苔,萬一蹭著哪兒,他怎麼跟人家父母交代?只是原珏就唸著吶,也只有用這個哄哄他了。

再者說,友情是玩出來相處出來的,興許大家打打鬧鬧熟悉了,臻鋮就能開懷些,不那麼謹小慎微。

小花園臨著範氏的棠梨院。她如今貪覺,早上起得遲,晌午就不曾午歇,遠遠地聽見院牆外頭似有小兒的嬉鬧聲,就著人去問是怎麼回事。

出去的是碧絲,她去望了望,回來笑盈盈道:“娘子,是大郎和原家臻家的小郎君,他們想鑽假山哩。”

範氏來了興趣:“哦?難不成他們今日不進學?”

碧絲辦事是個妥帖的,就道:“我問了正陽,說是今個太陽烈,郎君吩咐停了下午的射樂課,讓他們耍耍。”

範氏點了點頭:“郎君說得很是,我今日起得晚,在屋子裡倒不熱,卻沒想到這個。”她示意桃蕊停了給她打扇子,“你去小廚房做些酸梅漿,稍稍冰著些,給大郎他們送去。”

她想想不放心,又對碧絲囑咐:“正陽懷夕也不大,他們竟都是些孩子,爬高上低的我實在不放心,你且去伺候著,注意著不許他們到那假山頂上頭。”

小花園的假山其實是範氏的陪嫁,她家裡的祖母和伯孃都是南面兒來的,各個嫁來的時候都帶了那名揚天下的湖石,砌假山的工匠也是南匠,佔地頗廣,可謂“曲折明晦,寂喧幽曠”。

范家的假山群,既有湖光山色之悠,又有輕舟出峽之險,山水和一,確是雖假尤真,片山有致,寸石生情。趙府的這座假山,面積雖不大,也有范家四五分意思了,主要就個曲徑通幽的韻味,且還有一條小路自瀑布下頭入,可一路攀上山頂小亭,將花園盡收眼底。

碧絲領了命帶著兩個小丫頭自去了。

範氏撫著肚子閉目養神,鶯歌和流溪接過扇子替她打著涼風,屋子裡舒緩愜意。她心裡想著,肚子裡沒有就罷了,既有了,又念著到底是男是女,人可不是就這樣不知足。

要是個小郎君,待過個四五年,也能和大郎一樣,去花園子裡鑽假山了……

她的心思不足為旁人道,趙元也不曉得,他說著鄙視原珏,等到真個去玩了,自己也興奮的不成!只能說,是他太沒見識了,以為自家這假山就跟以前在城市裡那小公園裡似的。他長到五歲餘,竟然才第一次正兒八經這麼近去看假山呢!

臻鋮雖然興致不高,也不由讚歎。

“這山造得極有趣,比起來,弟家中的豈能稱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