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一個叫曾三的,說是他知道聘請他們獵殺安之君和立柏的,正是清州知府高鴻慶的客卿。”
“那客卿易容找上曾三和鞏金寶,讓他們替他辦事時,曾三多留了個心眼,憑著絕佳的輕功跟蹤那人去了高府,知道是高知府下的令。他還聽說,高知府是收到他弟弟的來信,才決定僱傭他們殺立柏的。安大老爺因和高家合作之事,得罪了高知府,所以他也想殺了安之君,給安大老爺和安家一個教訓。”
“碰巧這群土匪是橫天峰餘孽,與安三少仇深似海,自然一口答應高知府殺人。否則以安三少的身份和安家的地位,附近可沒有土匪,敢在他頭上動土。”
敬知縣濃眉緊鎖,面上憂色難掩,“賢侄啊,這買兇殺人的是高知府的手下。和曾三他們接觸的,也是那名客卿。高知府從始自終都沒有插過手,以我目前掌握的證據,根本沒法證明高知府有罪。”
“且高知府官高我幾級,林安縣隸屬清州,我作為他的下屬,不好開罪他。這事兒啊,恐怕只能以普通流匪傷人來結案。只能委屈你們了。另外,我希望賢侄你,最好不要對不相關的外人說起我方才告訴你的話。此事關係重大,最好不要走漏風聲。”
“安家那邊,我馬上會書信一封與安大老爺,叫人給他送去,讓他派人來接安三少回去。”
“至於立柏,你悄悄把真相告訴他,讓他多堤防高家。我聽說立柏和安三少大打出手,如今傷重正臥床,就讓他在我這裡養傷吧。我這兒壯丁衙役多,防守嚴密,高知府就算想對立柏下手,也不會派人來縣衙殺他。等他養好傷,我再想辦法秘密送他離開。”
“有勞敬叔叔為我師兄和立柏費心了。”岑二孃鄭重地朝敬知縣行禮,她有些擔憂地問:“只是您出手護住立柏,會不會得罪高大老爺,進而影響您的前途?”
“哈哈!有影響是一定的。”敬知縣爽朗地笑:“恐怕我這次升官的希望又要泡湯了。你別愧疚,其實我也想繼續留在林安縣當知縣。畢竟我已在這兒做了十年知縣,林安縣又是我的故鄉,我的親朋都在此地,我更喜歡待在這裡。”
“可是……”岑二孃眉眼間滿是內疚。
“不必可是了。”敬知縣豁達地笑:“我這輩子,就打算鎮守林安縣了。其實之前我還在煩惱,怎麼推拒聖上的恩典。你嬸嬸和我在林安縣自由自在慣了,根本沒法去京城過謹小慎微、處處被人排擠的日子。我打心底不想去京城當個不起眼的小官,立柏和安三,也算是間接幫了我的忙。我這個當叔叔的,當然要照顧好他們。哈哈,這下有高知府替我出面,我也不必煩惱了。”
“高大老爺睚眥必報,出手狠絕。”岑二孃還是很擔心敬知縣的處境:“安之君那裡倒還好說,只是您若公然護著立柏,他會認為您在挑釁他,與他為敵。到時候他多半會找由子撤您的職,甚至誣陷栽贓您,害您家破人亡。”
“傻孩子!”敬知縣和藹地對岑二孃道:“你操心過頭了。林安縣這個窮山惡水之地,願意來這兒當知縣的傻瓜,可稀少。再說我好歹在這兒經營了十年,名望人脈都有了,高知府就算想派別人替代我,也得問問衙門的衙役,和我手下的一千壯丁,還有林安縣的百姓答不答應。”
“更何況,我的大舅兄可是淮州府的知府。”敬知縣擺出“我背後有人不怕”的成竹在胸的表情,“清州雖與淮州皆為州,但淮州府乃我西南諸地的首府,淮州知府的職權還在清州知府之上。有我大舅兄在,高知府不敢撤我的職,更不敢設計陷害我。”
“賢侄,你放心就是。立柏如今怕是還什麼都不知,你去同他談談罷。我聽曾三說,高知府的弟弟陷害立柏不成,反讓立柏在漠北立下軍功升了職,他怕立柏成長起來,回頭報復他,便想提前滅了他。”敬知縣嘆口氣:“哎!說到底,立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