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先生快嚐嚐好不好吃。”
趙元便吃了一個,榆錢滋味清甜,雞蛋肉末香滑鮮嫩,再加上湯餅皮子薄軟,果然相當可口。尤其是在春季寒冷的時節,再喝上一口湯,簡直暖到心裡去了。他吃得連連點頭,連小菜也顧不上夾一筷子。呂慧也早就餓了,兩人稀里呼嚕地吃掉一海碗,又把一桌的菜也吃得精光。
吃罷了飯,趙元看呂慧連眼皮子都睜不開了,忙站起來吩咐立春安排房間。反正將軍府裡如今什麼都不多,就是空房間多。立春白天早就安排妥當了,就在這第二進院子裡的側廂房,裡面的被褥帷帳甚個都換了乾淨的,耳房裡熱水都備得妥妥當當。
“就是沒個小子伺候。”她為難地小聲對趙元說。
趙元擺擺手:“先生哪兒會計較這個,他累都快累個半死……沒事,大不了我跟先生一道洗,順便給他搓個背好了,外頭風大,你趕緊回屋去吧,我這裡不用你操心了。”
立春知道他體貼自家,抿嘴一笑,並不駁他的面子,再者該準備的都準備了,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她便帶著立夏和兩個小丫頭去了最後一進,那裡有兩個會些粗陋武藝的婆子把門,就相當於這將軍府的後院。
趙元看著幾個女人家進了來之後新蓋的垂花門,才溜溜達達地往廂房去,結果在門口正碰上甲遜。他嚇了一跳,上下打量這位還穿著黑甲的仁兄,奇道:“你怎地不去休息,在先生門口逛甚個逛?”
甲遜正想事情呢,警惕心下降,也給趙元嚇了一跳。他掃了一眼那槅門,支支吾吾半天,才不情不願地低聲說:“我,找呂先生有事……”
趙元嘴角一咧,不懷好意瞅著他:“有事?有甚個事?你倒是跟我說說,我正要進去給先生搓背哩,順便替你講了唄。”
搓背!?甲遜一張酷臉唰的就紅了。
他張張嘴,一不小心就禿嚕出來:“你讓我去給他搓背……好了……”話音未落,他恨不得一拳捶死自己,怎麼就給講出來了?!
這回輪到趙小元張大嘴說不出話來了。一瞬間啊,他感覺周圍的地圖都被重新整理了!大家懂他的感覺嗎?
雖說他身處的世代同性之風盛行,但他長到這麼大,還真沒正兒八經地見識過呢。從他爹到呂慧到他爹的一堆部曲,再到申世叔,哪一個不是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就是甲遜,這傢伙從前在府裡可沒少逗弄過那群小丫頭啊!怎麼畫風突然就轉啦!
甲遜窘迫不已,他慌忙捂住趙元的嘴巴急促地小聲說:“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想歪了也別在呂慧跟前瞎咧咧啊!聽到沒有!”
看看,連“先生”的尊稱都不叫了。趙元一臉“==”的表情任由甲遜捂著嘴巴,騷年你放開我吧,我是很開明的小郎主呀,絕對不會告狀噠!
頂多……跟他爹咬咬耳朵。
第66章 榆錢雞蛋
甲遜是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最後還是在趙元曖昧的眼神裡落荒而逃。趙元搖搖頭,轉身進了廂房一側的耳房。
第二天幾人回了軍營,趙元拎著酒肉本想跟著呂慧去中軍帳,卻在對方的一瞥之下,灰溜溜地停住了腳步。這明顯是有重要的機密!要談!趙小元簡直急得抓耳撓腮啊,偏生中軍帳四面都有人守衛,想要在軍營最重要的指揮部外頭偷聽,難如登天。
“你不是要給大鬍子送酒肉去?”甲遜拎著他後領子往下級兵卒的營帳走,“我陪你一道,省得你壞事沒幹成最後被郎主揍一頓。”
趙元鬱悶地由他拖走了。
中軍帳裡,趙諶微微一笑,示意呂慧在側首坐下:“阿奴這會兒走了,慧且坐。”
兩人寒暄片刻,很快就進入正題。呂慧從懷中取出一隻狹長的錦盒:“寺人瑜送來國君的一道旨意,他說與大郎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