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抱拳遙遙一拱道:“少俠義伸援手,使俠義道能儲存元氣,老朽謹此致謝。”黑衣怪客連忙還禮道:“金大俠請莫折煞小可。”他這句話,固然平凡得很,但他那還禮的動作,卻震驚得樓下的正邪群豪,為之目瞪口呆。他,本來是一手提著柳如眉,一手攀著窗沿,立在窗外,不!其實,這“立”字也用不上,因為他的足下,除了牆壁之外,別無依託之處,僅僅是足沿貼著牆壁,成一個象徵性的立姿而已。試想:此情此景,他怎能抱拳還禮哩!不錯!柳如眉送人窗內之後,他已空出一隻手來,但雙拳一拱,他那整個身軀,除了貼著牆壁的足沿之外,豈非完全失去了依託!但他畢竟是這麼做了,當他拱手還禮時,他那身軀,與牆壁成四十五度傾斜,虛懸空中,仍然僅僅是足沿緊貼著牆壁而已。但他根本無視於正邪群豪的驚訝,於一頓話鋒之後,才以另一手攀著窗沿,沉聲發道:“金大俠既已聽清楚方才的對話,小可敬請金大俠多多衡量自己實力,莫做無謂犧牲。”金石堅目注週一民嘆一聲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這位少俠年紀輕輕,不但一身功力,神奇莫測,更難得是年少老成,真教咱們這些老不死的為之愧煞!”接著才仰首向黑衣怪客正容說道:“少俠金玉良言,老朽敬謹受教!”微頓話鋒,又訕然一笑說道:“其實,老朽此行,本是為了援救林家賢侄而來,卻想不到,不但人未救成,反而幾乎使俠義道全軍覆滅……”黑衣怪客截口笑了笑道:“事情已成過去,金大俠也毋須不安了。”金石堅注目笑問道:“如果老朽請教少俠師承來歷,以及將林家賢侄救往何處……”黑衣怪客再度截口笑道:“這些,在不久的將來,你金大俠會知道的,而且,小可已預定好時間、地點,屆時,小可當陪同林少俠與金大俠,暨周大俠做一次詳談。”一頓話鋒,沉聲接道:“金大俠請接著。”右手揚處,一線白光,直射金石堅身前,勁風生嘯,有若急矢排空。金石堅凝足真力,伸兩指挾住那道白光,不由心中暗道一聲慚愧。原來那道白光,竟是一個事先團好的紙團兒,以那麼輕的紙團,在遠達七八丈的距離下,能有那種威勢,已是武林罕見。但更使金石堅驚懍的是,那激射前來的紙團,到達他身前尺許距離,亦即當他伸出兩指頭,將其挾住時,卻已勁力全消,輕如無物,使他那暗中凝聚的真力,成了庸人自擾。他接過紙團,開啟略一注視之後,才揚聲說道:“老朽準備恭候。”扭頭向週一民沉聲說道:“周兄,咱們走。”但週一民卻向那黑衣怪客揚聲說道:“少俠,有關小女的事……”黑衣怪客截口說道:“周大俠,請先離開這兒,再做詳談。”週一民無奈何地點點頭,才在金石堅的陪同下,率領其餘群俠,迅疾地離去。晨光曦微中,但見一行人影,漸去漸遠,漸去漸遠……一直等金石堅、週一民等群俠消失於視線之後,柳伯倫才向黑衣怪客問道:“少俠,我們江湖三大中人,是否可以走了?”黑衣怪客點點頭道:“可以,但在下警告諸位,今天日落之前,江湖三大中人,如果走向群俠離去的這一條路上,則一切後果,由他自負!”也不等柳伯倫的答覆,徑自扭頭向林志強問道:“林少俠,是否還有物件留在柳莊主手中?”林志強搖搖頭道:“沒有。”黑衣怪客接道:“那麼,咱們也該走了。”說著,飛身入室,並拍拍柳如眉的香肩笑道:“柳姑娘,方才唐突佳人,事非得已,尚請多多原諒。”林志強方自向柳如眉投過歉意的一瞥,已被黑衣怪客拉著向梯口走去。柳如眉雖然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但神智卻很清醒,方才所經過的一切,她完完全全知道。此刻她眼睜睜地目睹心上人被黑衣怪客帶走,空白急得心急如焚,目含痛淚,卻是莫可奈何。當黑衣怪客與林志強二人相偕到達樓下時,柳伯倫與刁猛二人準備上樓。黑衣怪客向著柳伯倫抱拳一拱,含笑說道:“柳莊主,方才冒犯虎威,事出無奈,敬請多多包涵。”柳伯倫蹙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