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發作,一面向週一民正容說道:“閣下既然是道上朋友,那麼,驗號牌。”
“號牌!”週一民訝問道:“什麼號牌啊?”
刀疤漢子臉色一沉,喝道:“閣下怎也明知故問起來了?”
高個子含笑道:“閣下是本地人,還是外地來的朋友?”
週一民問道:“本地人如何?外地來的又怎樣?”
刀疤漢子道:“外地朋友,如果是剛剛到達這兒,來不及向本幫報到,還有情可原,至於本地人,那就罪無可免了!”
“什麼罪啊?”
“抗命之罪!”
週一民笑問道:“抗命之罪又如何?”
刀疤漢子一字一頓地道:“當場格殺!”
週一民笑了笑道:“貴幫的這一個規定,老朽也清楚得很,今天是限期的最後一天,還不到執行那‘抗命之罪’的時候。”
刀疤漢子道:“你說的固然是事實,但本幫三位幫主,今天已下了新的命令,也就是我方才所說的,對於遠道而來,還來不及報到的朋友,可以特別原諒之外,其餘本地及本地附近的道上朋友,凡是交不出號牌者,決不寬貸!”
柳如眉禁不住冷哼了一聲,瞪了對方一眼。
週一民卻笑問道:“為何對本地附近的朋友們,要特別如此‘優待’呢?”
刀疤漢子道:“這些人,既然與本幫近在咫尺,卻不前來報到,足證其根本沒有歸順本幫之心,提前一天執行決不算冤枉他們!”
“不錯。”週一民點首接道:“還可以替貴幫樹立威信。”
刀疤漢子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自己明白,那是最好不過了……”
那高個子蹙眉接道:“屠兄,你的耐性真好!”
刀疤漢子道:“我不能不教而誅啊!老弟,好在我的話也說完了,咱們就在這兒下手了吧!”
高個子苦笑說道:“這一順流下來,已快近二十里了,待會兒再費勁劃回去,你說冤是不冤?”
週一民含笑接道:“不必擔心那麼多,你們幾個,根本就毋須再劃回去啦!”
刀疤漢子臉色一變,喝道:“老頭兒,你膽子可真不小!”
話聲中,那艘梭型快船猛然一斜,又向烏篷小船橫裡撞了過來。
週一民怒喝一聲道:“鼠輩找死!”
這回,這位“雲夢釣叟”,可顯出了真本事。
本來,這兩艘小船,並排順流而下,雙方相距不到一丈,那刀疤漢子這一猛然操舟,斜刺裡撞將過來,可算是險到極點。
但週一民的操舟技術,可並不比對方差,他,隨著一聲怒叱之後,又大喝一聲道:“賢侄女抓緊艙門。”
話聲中,那烏篷小船,猛然一個急旋,於千鈞一髮之間,不但避過對方的一撞,而且“反客為主”地,船首對準對方的船身,攔腰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大震過處,那梭型快船,被撞得一個大翻身,對方四人,自然也全部落入江中。
這邊的柳如眉,儘管她已緊抓著艙門支柱,但方才這一個三百六十度的急旋,加上那猛然一撞,可使她暈頭轉向,不辨東西南北了。
就當她還沒回過神來之間,那高個子已首先冒出江湖,冷笑一聲著說道:“我已經知道了……”
週一民左手操舟,在原地打轉,右手卻已取出他那根也是武林一絕的釣杆來,口中卻漫應道:“你知道了什麼?”
高個子道:“你方才不是叫那白衫人為‘賢侄女’嗎?”
週一民點首笑道:“不錯呀!”
高個子嘿嘿冷笑道:“既然這個年輕人是雌的,又長得這麼俊,那必然是‘赤城山莊’柳莊主的獨生女兒柳……”
週一民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