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可實際上還是一家子。每年鄧州趙氏都要回北疆魯縣祭奠先祖。
“老夫趙黎,請見楊使君。”
護衛不敢怠慢,進去稟告。
“趙黎?”楊玄看了韓紀一眼。
幕僚的作用就在此刻。
韓紀說道:“趙黎,魯縣趙氏在鄧州分支的家主。”
“本想不見,可既然都來了,那麼,便見一面。”楊玄點頭。
少頃,趙黎來了。
楊玄起身,但並未出迎。
趙黎的眸中多了一抹不滿之色。
趙氏子弟去到何處,何處不尊敬?
可這位楊副使卻只是起身,隨意拱手。
不知禮!
“見過楊副使。”
“坐!”
楊玄指指對面,抬頭,“奉茶!”
姜鶴兒跪坐在他的身側,卻是護衛去泡茶。
趙黎不動神色的瞥了一眼,在姜鶴兒那裡時停留了一瞬。
是個女人!
出行還帶著女人,此人堪稱是色胚!
茶水來了,楊玄喝了一口,“趙公來,可有指教?”
趙黎乾咳一聲,“楊副使在北疆的威名,老夫也有耳聞,說一聲文武雙全也不為過。”
“過譽了。”楊玄如今對這等客套的讚譽早就免疫了。
他端起茶杯,神色淡然——沒事兒,請便吧!
姜鶴兒在南周也聽聞過趙氏的名頭……大學問家,流芳百世。
可老闆對趙子的兒孫竟然這般冷漠,嘖嘖!這是看不起還是怎地?
可惜赫連燕不在,她滿腹的話不知尋誰說。
趙黎開口,“副使來鎮壓民亂,老夫聞訊後頗為歡喜。在老夫看來,副使乃大唐名將,平息此等叛亂輕而易舉。可老夫等來的卻不是副使出兵的訊息,而是……”
他看了楊玄一眼,見此人面色平靜,心中不禁冷笑,“而是副使在鄧州抄家,引得鄧州上下,不安吶!”
什麼造反,王氏和那幾家人的日子快活似神仙,北疆大軍就在數百里開外,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所以趙黎斷言這是誣陷!
楊玄眼神怔怔的,“雖說困難重重,可楊某還是拿到了鄧州不少訊息。特別是民生。
鄧州百姓這些年堪稱是水深火熱,山多地少本就艱難,可地方豪強卻越發貪婪,與官吏勾結,吞併田地,擅自收取各等所謂的耗費,百姓苦不堪言。
趙公,這些,你可知曉?”
趙黎用保養的比女人還白嫩的手拿起水杯,眸色幽深,“艱難,只是一時。再有,副使如今也算是地位尊崇,再進一步,便能與宰輔分庭抗禮。想來,家中田地也不少吧!”
大唐權貴有錢就弄田地,可田地都有主了,怎麼辦?
地方官吏就粉墨登場了,使出各等手段,逼迫百姓賣出傳承多年的田地。
這話在暗示楊玄:這個天下就是如此,你也如此!
楊玄看著他,眼神中多了不加掩飾的鄙夷,“楊某就以前陛下賞賜的一個小田莊!”
“此等事,要謹慎。”趙黎老臉被抽了一記,但依舊四平八穩。
“鄧州百姓難!”楊玄說道:“難就不說了,可地方百姓卻畏官吏如虎,這讓我有些好奇。一邊敲骨吸髓,一邊恐嚇,鄧州官吏,鄧州豪強把百姓當做是什麼了?”
百姓,百姓不就是個屁嗎……趙黎仔細看著楊玄,他覺得此人這番話是官話,套話,“副使的意思……”
“鄧州百姓的處境如此艱難,我想問問,是什麼在逼迫魯二揭竿造反?是什麼在逼迫那些百姓望風景從?”
楊玄喝了一口茶水,“趙公回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