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覺得自己渾身都是酒氣, 毛孔中都在往外噴酒水。
孃的!
下次絕對不能再這樣喝了。
喝酒的人每一次喝多後都會這樣詛咒發誓, 但第二次依舊如故。
“我在陳州翹首以盼。”
“我會盡快帶著牛羊皮毛出發。”
分別時, 楊玄和玉景執手相望。清晨的露水打溼了他們的眼睫毛, 看著就像是無語凝噎。
這個發現把楊玄給噁心壞了。
“慢走!”
玉景依依不捨的揮手作別。
轉過頭,春林說道:“主人, 楊玄能控制大唐斥候。”
“我知道。”玉景笑的很得意,“楊玄以為提高蜀錦一成的價錢就收穫頗豐,可他卻不知北遼那些權貴的奢侈, 這些蜀錦能賣出令他瞠目結舌的價錢。可他卻不知最大的好處落入了我的囊中。”
春林笑道:“他估摸著此刻正在洋洋得意,卻不知主人早已看破了他的底細。”
玉景看著那些遠去的人馬, 淡淡的道:“秋高馬肥,可汗在蠢蠢欲動。他們還得保證自己不會在接下來的侵襲中被弄死。”
楊玄在馬背上晃盪著, 覺得肚子裡全是酒水。
李晗的酒量明顯能碾壓他,依舊清醒, “你說什麼無法壓制大唐斥候,我在邊上看著,玉景連一根頭髮絲都不會信。”
衛王說道:“可他還是答應了提價一成。”
李晗搖頭,“他答應的太爽快了,唯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他能獲取的利益遠遠大於提高的一成價錢。也就是說,北遼那邊積累多年的財富, 那些權貴怕是能出天價來採買蜀錦。子泰,你還是吃虧了。”
衛王此次只殺了兩個人,有些手癢,“子泰畢竟不是生意人。”
楊玄有些痛苦, 老賊拿了水囊,“郎君喝一口。”
楊玄喝了一口水,覺得肚子裡越發的翻江倒海了。他趕緊下馬,“孃的,要吐。”
“圍著。”烏達帶著人擋在了楊玄的身後。
這讓楊玄想到了皇帝在野外方便的場景,就差一個輕紗籠罩,外加兩個含羞帶怯的宮人舉著尿壺。
艹!
我想什麼呢?
嘔!
把那些酒食吐出來後,楊玄舒服了許多。
他坐在草地上,看著東邊太陽露出了半個腦袋,精神為之一振。
“此次就算是不帶蜀錦,我也有法子讓玉景答應貿易。”
“蜀錦珍貴,在北疆賣不起價錢,基波部也差些意思,唯有北遼那邊有錢人多。”
李晗一怔,瞬息就明白了,“好你個子泰。玉景等人拿到了蜀錦,為了掙大錢,定然也會想辦法往北遼販賣。你一旦切斷了蜀錦供給,那些北遼權貴自然會令人來想辦法買回去。到時候玉景等人反而是為你做了嫁衣。”
他嘖嘖搖頭,“你這個傢伙,我收回那番話,你若是去做生意,玉景這等商人怕是會被你吞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最後還得感激你。”
北遼商道不好打通,唯一的通道便是皇叔。但皇叔貪婪的令歷代貪官都為之自慚形穢。楊玄若是和他直接做生意,價錢不會太好。
而透過玉景等人,楊玄的選擇餘地就大了。
做生意,從來都是狡兔三窟。
臨安。
當楊玄再度歸來時,秋雨淅淅瀝瀝的帶著霧氣籠罩了整座城池。
守門的軍士懶洋洋的縮在城門洞中,但一雙看似懶洋洋的眼睛卻不會錯過任何可疑的物體。
長安的看門狗比他們看著還盡職,更威風,但楊玄敢打賭,雙方對陣的話,北疆軍能輕鬆擊潰長安諸衛。
他甚至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