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人馬趕來,卻是年胥派來迎接女兒的。
年子悅坐在車裡,低聲道:“保重。”
楊玄說道:“你也一樣。”
車簾掀開,年子悅看了楊玄一眼,隨即車簾落下。
馬車被護送著往皇城去了。
一個官員在幾名小吏的陪同下走來,行禮,“五房提點費駱,見過貴使。”
南周官職和大唐有區別,大唐的六部職權分明,而南周卻把六部的職責打散了,六部本身負責一部分,中書五房又負責一部分,堪稱是吃飽撐的。
五房提點,堪稱是權重,費駱不過三十餘歲,看來也是南週一顆冉冉升起的官場新星。
“大唐使者楊玄,見過費提點。”
楊玄下馬。
“貴使遠來,還請跟隨老夫前去歇息。”
“請。”
“請。”
楊玄此刻滿腦子都是楊略,想著他出現在這裡是為何。
想來想去,唯有一個理由,楊略聽聞他前來,想見見他。
從出了元州開始,二人再也沒見過面,只是透過隼鳥傳信,知曉彼此的情況。
……
楊略帶著何聰幾下就隱入了汴京城中。
汴京龐大,而且還有底下洞穴,想抓兩個存心想躲藏的高手,那便是海底撈針。
二人早已準備了住所,進去後,何聰說道:“郎君看著越發的威武了。”
楊略點頭,腦海裡浮現了當初那個少年的模樣。
兩張臉漸漸合二為一。
“我對不住陛下。”楊略想到自己在楊玄十歲後就遁入南周,讓他飽受磋磨,不禁心疼不已,也自責不已。
“郎君說過此事,說若是沒有那一番磋磨,也沒有今日的他。郎君還說,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楊略靠在門邊,輕聲道:“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郎君果然是陛下血脈,聰慧的令人不敢置信。”
他突然一怔,“對了,先前郎君和馬車裡的人交談,是誰?”
“是那位南周珍寶。”何聰得意的道:“郎君英武俊美,以後定然能尋個美人為妻。”
楊略搖頭,“美有何益?郎君的正妻,當母儀天下。”
“那南周珍寶呢?”
“最多給個嬪妃,讓郎君解悶罷了。”
……
宮中,年胥早早把政事丟下。
當看到年子悅疾步走來時,他不禁紅了眼眶,“子悅,讓你受苦了。”
“父親!”
年子悅跪下行大禮。
“快起來。”
父女相見,年胥噓寒問暖。
“長安各處都好,大唐那邊也不管,想吃什麼和他們要,自己去採買也成。”
“這點度量大唐還是有的,否則為父怎肯讓你去長安。”
年胥看著越發出色的女兒,不禁歡喜的道:“先去沐浴歇息,回頭一起用飯。”
等女兒走後,張菁上前。
“子悅在長安可曾被欺負?”
“未曾。”
“可曾被男子騷擾?”
年胥自然不會讓掌心之寶嫁給南周之外的人。
“未曾。”
“可曾與誰親近?”
張菁默然。
年胥緩緩抬頭。
“誰?”
“使團正使……楊玄。”
年胥的臉紅了起來,卻是惱火。
有人進來請示。
“陛下,大唐使團來了,宴請要何等規制?”
“最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