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出去了。”外面有人說道。
此刻已經是下午,夕陽西下。
“公主和楊玄約好的。”赫連榮心中一動。
柳鄉也是如此。
如果說仙人跳的失敗讓二人多多少少有些懷疑長陵,那麼此刻疑竇盡消。
“公主不知曉縱火之事。”赫連榮說道。
“是啊!”柳鄉點頭。
公主的嫌疑排除了。
“此事陛下會震怒!”赫連榮說道,“老夫身為潭州刺史,肩負重任吶!”
——這事兒是你柳鄉的謀劃,事敗了,你別拖老夫墊背。
外面,長陵緩緩走出了營地。
楊玄就在外面,負手而立。
“公主。”
“嗯!”
二人並肩,在夕陽下緩緩而行。
“今日之事,讓你見笑了。”
“兩國相爭,無所不用其極,這個我理解。”
“柳鄉回去會倒黴。”
“公主為何在乎這個?”楊玄指指夕陽,“看看,如此壯美的夕陽之下,我們不該談些風花雪月嗎?”
長陵微微仰頭看著,“很美。”
二人站在夕陽下,默然無語。
天邊被夕陽燒成了紅色,霞光四射,把周圍的雲彩映照的美輪美奐。
幾隻鳥兒飛過,清脆的鳴叫著。
“它們吃飽了就會很快活,許多時候,我頗為羨慕飛鳥。”
長陵的眸色平靜,透出一股子寂寥來。
文青少女便是如此啊!
“別去琢磨人活著為何,這些道理到了年紀自然就知曉了。”
“你如何知曉我在想著這些?”
“因為我也想了。”
“咦!那你覺著,人為何而活?”
當然是沒有意義的活著。
不過,對於文青少女不能這樣回答,會收穫鄙夷和白眼。
“每個人都會給出不同的答案,但是長陵。”
“嗯!”
“無論如何活,只要能感到心安,那麼,這便是你活著的意義。”
“只是心安嗎?”
“對。”
“可心安卻難得。”
“是啊!人整日都在名利中打轉,無法平靜。心不肯平靜,就不會心安。”
這樣對付文青少女,應當靠譜吧?
楊玄又補了一句,“心安之處是故鄉。”
身後半晌沒動靜,楊玄緩緩回身。
長陵淚流滿面的看著他。
“公主!”
這是怎麼了?
楊玄以為是自己一句話惹惱了她。
“心安之處是故鄉。”長陵說道,“我從未尋到過心安的感覺,就在方才,我尋到了。”
……
長陵的隨從們被拉的有些遠。
“靠近些!”陳秋建言,“小心楊狗對公主不利!”
詹娟冷笑,“當初他劫持公主為人質,那一路要想如何不利都有了,何必現在!”
陳秋:“……”
他想到了那個凌晨。
當他看到長陵從楊玄的帳篷中鑽出來時,那種煎熬的感覺。
現在,那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前方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兩個人影。
靠的好像有些近。
“楊玄大才,公主喜歡詩賦,故而和他親近。”詹娟解釋道。
公主喜歡文學,這事兒整個上層圈子都知曉。為此當初準備尚公主時,陳氏還讓陳秋好生補課,至少要學會鑑賞詩賦。
可陳秋補來補去,卻補到了侍女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