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貼心,故而說是小棉襖。”
“這話,倒也有趣。”黃春輝笑道:“小棉襖啊!那棉絮可不怎麼經用。”
這不是另一個世界的棉花,而是各種棉絮。
“好歹暖和啊!”楊玄笑道。
“第一胎,老夫以為最好是個小子。長子如父,能錘鍊他的責任心。另外,有個大兄在,下面的子女也能有個管束。”
這是經驗之談。
楊玄笑道:“下官也想過,不過想來想去,不管生了什麼,都是自己的孩子不是。”
黃春輝笑了笑,“第一次做父親,忐忑,也覺著奇妙。你慢慢領悟。”
“下官已經做了不少準備。”
不只是名字,還有各種用具,楊玄都弄了不少。
“你不會弄了雙份吧?”
“是啊!男娃女娃各一份。”
黃春輝不禁莞爾,“對了,基波部滅了,鎮南部如何?”
“鎮南部聽聞北疆不能出擊,趁著下官去了長安之機,圍困臨安城。不過,也只是耀武揚威一番,隨即解圍而去。”
辛無忌是奉命來圍城,和楊玄遙遙呼應。
“馭虎部呢?”
“馭虎部章茁狡黠陰狠,與潭州之間也是勾心鬥角,此人動向很難揣測。”
“那麼,可有法子?”
“有!”
“什麼法子?”
“他不來,我去!”
……
黃春輝只是小酌,卻頻頻勸酒,沒多久,楊玄就有些醺醺然。
“老夫先前問過你,若是北疆與長安兵戈相向……”
黃春輝驟然挑眉,一雙老眼死死地盯住了楊玄。
這是一次拷問!
也是一次考驗。
老夫看重你。
老夫認為,你足以在以後接手北疆。
但,你太年輕,手握北疆大權時日長了,你會如何?
“解釋,不大有用。”楊玄說道:“越描越黑。”
黃春輝不置可否。
但這種事兒真的沒法解釋,你表忠心,在黃春輝看來只是喊口號,毫無意義。
“相公。”
楊玄看著黃春輝,“要不,您給個提示?”
“你,發個毒誓!”
這個時代,鬼神傳說深入人心,誓言更是不敢輕發。
誓言一發,鬼神皆知!
這是從皇帝到村裡老農都知曉的道理。
黃春輝盯著楊玄,不放過他的一絲表情。
他老了。
唯一留戀不捨的便是北疆。
可北疆不但要面臨著北邊的強敵,還得抵禦來自於長安的狂風暴雨。
說實話,若是年輕十歲,黃春輝不敢擔保自己會幹出什麼事兒來。
漫長的從軍經歷告訴他,野心,從來都不是天生的,而是催生出來的。
廖勁老了,支撐不了多久。
那麼,後續者為誰?
他想了許久,北疆的那些官員一一斟酌再三。
想啊想!
好像,那個小崽子最為出色。
論治理能力,從太平到陳州,他所到之處,留下的都是繁茂。
論武功,從太平到陳州,三大部從桀驁不馴,到聽聞楊狗之名瑟瑟發抖。
文治武功都出色的年輕人,該不該重用?
該!
但他也知曉,越年輕,未來的可能就越多。
一個人手握大權,時日久了之後,心中會生出什麼來?
那種飄飄然的感覺,那種天地都在自己掌握中的豪情,會漸漸讓一個人生出不該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