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天氣可是有些惱人,能不能凍死寒鴉我不知道,凍死個我倒是輕輕鬆鬆。” 許輕舟嚼了嚼不知誰家送的硬實肉乾,將揹包再向上扶了扶。 抬起頭看著又開始飄落小雪的陰沉天空,估摸著夜裡可能會有大雪。遇上這樣的天氣,他就就只能找個大樹洞生起火來,等到天氣稍微好點再繼續趕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元旦了,可惜也沒人能給自己放個假。趁著雪不大,再走一會吧…”他握緊了手中的木杖,繼續向著郡城方向前行。 自從兩天前到達了縣城後,許輕舟馬不停蹄的買好了地圖,補充好了乾糧。本來是想找個能把自己送到郡城的馬車行當之類的,可許輕舟身上的錢財壓根不夠,且到了年底壓根也沒什麼人會接這種遠行。悲慼哀哉的許輕舟同志只能一個人偷偷從官道向著郡城行進。 他估摸著算過,若是從官道走的話,有可能在兩個月後能趕到。 也…還行… 反正許同志是這樣想的。 這官道也不知用什麼材料鋪設,異常平整。且雪落在上面後竟會以極快速度融化掉,降低了雪地行走的艱難與危險。搞的許輕舟甚至想掀開一塊地磚來仔細研究一番,看看這貼心的發明究竟是何構造原理。 “駕!駕!前面的人!閃開些!” 本來世界只剩下了沙沙的雪聲。胡思亂想間,許輕舟身後縣城方向好像來了一輛馬車。那馬車前後各有一人騎馬護著駕,而馬車御座上也有一人持韁掌控著,那聲音就是前面一位馬上的護衛呼喊而出。 此時,繡滿白錦狐絨的馬車內,正端坐著兩位長相頗似的少女。二人手中都揣著一個做工精緻,樣貌可愛的紫銅小手爐。就這,在二人中間還放著一張燒著炭火的小香爐。 若是讓正在挨凍的許同志看到這些,肯定又要怒斥一聲萬惡的資產階級。 “姐姐,這幾年本家居然如此不濟,竟要我們這些家族外系去幫他們撐場子。那個混世魔王江塗打架不是挺厲害的嘛,怎麼連個詩會也要姐姐出馬,害的我們姐妹倆雪天奔波,還不能待在家中過年,真是惱人。” 江小月一身綠色絨襖,頭頂兩個小小揪揪很是俏皮,她說到氣處還撅了撅櫻唇,活脫脫一塊玲瓏碧玉雕刻成的頑皮少女。 “小月你呀,出門不過半天,都已經講這些話念叨些許回了。《論語》言: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如今已經決定出來了,就全當是出去遠遊吧。況且此次詩會,不僅是皇室主辦,且聽說連幾位皇子公主也要參加,說不定能見到那位喚來仙人的七公主,也能多長長見識。” 江小月對面,其姐江芷蘭對著她發的牢騷耐心勸解,語氣頗為溫潤,轉而又有些傾佩道: “聽說那七公主卻是比我還要小上兩歲,二八年華便開啟了天命。加上經史子集,歌詞詩賦,琴棋書畫,兵策國法,無一不通,壓盡了同齡才子。真是給我們女兒家好好的長了臉。” “哼,我就不信她如此厲害!姐姐你書看的這般多,醫理藥理,詩書詞篇,不可能都被她比了去。” 江小月孩子脾氣,只感覺天下姐姐最大,母親第二,自己第三,父親第四。(江爹:汗顏汗顏,我給男同胞丟臉了。) “自是應該有比她強的,人無完人。” 江芷蘭笑著摸了摸妹妹的頭,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而此時,外面也傳開了護衛驅離許輕舟的聲音。 “漠叔,何事喧譁?” “大小姐,前面有個路上走在路中央擋了車道,剛剛是護衛喊他離開的聲音。” 車外馭馬的老者漠叔回應了一句。 “時辰也差不多了,就地休息一番吧,這天看著好像要下大雪了,帳篷扎的牢固著,不用省著炭火。” 江芷蘭玉手掀起一角厚厚的棉絨車簾,看一了眼正在下小雪的昏沉天空後,吩咐了一句。 “嘿嘿,不容易啊,這個時間,如此天氣居然還能遇上行人。可惜了,能載我一程就好了。” 許輕舟自然不會天真到攔車求帶走。那兩個身穿厚衣的侍衛遮臉布巾之下,露出一雙如同鷹隼的利眼四處掃視觀察著,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二人腰間都各掛著兩柄刀,估計自己只要稍微抬抬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