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苦嘆息，渾身搖動。

&ldo;然後－－迴文明世界－－永遠分開。&rdo;

&ldo;夫人，有必要嗎？&rdo;

&ldo;是的，是的，以前我們之間有提摩太，如今他死了，阻力更深。我們互相道別－－永遠。偶爾在社交場合遇見約翰？德斯帕。我們笑咪咪，客客氣氣交談；誰也猜不出我們之間有過往事。不過我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看我的眼睛就知道－－我們永遠忘不了。&rdo;

話題停頓好一會兒。白羅觀賞窗簾，未打破寂靜。

魯克斯摩爾太太拿出粉盒，在鼻子上敷粉。魔咒解除了。

白羅以家常口吻說：&ldo;真是大悲劇。&rdo;

魯克斯摩爾太太懇切地說：&ldo;白羅先生，你明白，真相永遠不能說出去。&rdo;

&ldo;大概有困難－－&rdo;

&ldo;不可能。你這位朋友，這位作家－－他一定不想損害一位無辜女子的生活吧？&rdo;

白羅咕噥道：&ldo;甚至害一個無辜的漢子上絞架？&rdo;

&ldo;你的看法如此？我很高興。他是無辜的。情殺不算犯罪－－反正是自衛，他非開槍不可。白羅先生，那麼你瞭解嘍？世人依舊得認為提摩太是發燒死的。&rdo;

白羅喃喃地說：&ldo;作家有時候狠心得出奇。&rdo;

&ldo;你的朋友恨女人？他要害我們受罪？不過你千萬別讓他這麼做。我不容許。必要時我會把罪過攬在自己身上。我會說是我開槍打提摩太的。&rdo;

她已站起身，腦袋向後仰。

白羅也站起來。他拉起她的手說：&ldo;夫人，不必如此壯烈犧牲。我會儘量不讓實情公諸於世。&rdo;

魯克斯摩爾太太臉上悄悄泛出甜蜜嬌柔的笑容。她輕輕舉起手，無論白羅願不願意，都只得吻了一下。她說：&ldo;白羅先生，一位不幸的女人向你致敬。&rdo;

真象一位受迫害的女王對心愛的臣子說出最後一句話－－顯然是退場的對白。白羅及時退場。來到街上以後，他吸了一大口新鮮的空氣。

第二十一章

德斯帕少校赫邱裡？白羅咕噥道：&ldo;好一個女人！可憐的德斯帕！忍受這些！好一段可怕的旅程！&rdo;他突然笑起來。

他沿著布倫普吞路步行，現在停下腳步，拿出手錶來計算時間。

&ldo;是的，我正好有時間。反正讓他等一等也無妨。我可以去辦另外一事小件。英國警方的朋友們以前唱什麼歌來著－－多少年－－四十年前？&l;一小塊糖給鳥吃。&r;&rdo;赫邱裡？白羅哼著一首大家早就遺忘的歌曲，走進一間專賣女裝和女性飾物的豪華商店，前往襪類櫃檯。他找了一位好象頗有同情心、不太驕傲的小姐，說明來意。

&ldo;絲製的長襪？噢，我們有很好的貨色。保證是真絲。&rdo;

白羅揮手錶示不要，再次運用唇舌。

&ldo;法國純絲襪？你知道，加上關稅很貴呦。&rdo;

她抽出一堆新盒子。

&ldo;很好，小姐，不過我要的是質地更佳的貨色。&rdo;

&ldo;當然。我們有一些特等的，可是價錢非常非常貴，又不耐穿，就象蜘蛛網似的。&rdo;

&ldo;就是那種，對極了。&rdo;

這回小姐去了很久。

她終於回來了。

&ldo;美極了，不是嗎？&rdo;她由薄紗套中輕輕拿出最細緻、薄如蟬翼的絲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