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禮“蹭”地臉紅了,“哎呀”叫了一聲,晝川連忙直起身子:“碰到你了?”
初禮搖頭。
晝川瞬間變臉:“那你鬧什麼?”
初禮持續搖頭,默不作聲想把腿挪走,結果還被一把摁住:“別動。”
男人溫暖乾燥的大手放在小腿上,初禮現在是連頭髮絲都不敢動了……幹瞪著眼,看著男人把一整塊棉花直接用酒精沾溼,酒精順著他的指尖滴落時,初禮摸摸地抓過了沙發上的靠枕——
當膝蓋上伴隨著涼嗖嗖、火辣辣、溼漉漉的三個感覺一起扣下,初禮的臉深深地埋進了抱枕裡,只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去!
“嗚嗚嗚唔唔……”
抓在抱枕上的小爪子送了又緊,指尖崩得毫無血色,當那令人暈眩的刺痛稍微緩解,初禮喘著粗氣拿開枕頭,看了眼整條狗已經因為這邊的動靜一步步退到門口玄關那麼遠的位置的二狗子,嘆息:“老師,我提議,如果你不會正確的處理外傷方式,不如你就不要在家裡放著個裝模作樣的醫藥箱,反正你也不會——”
一個“用”字還沒落地。
硬生生被男人抬起頭的對視懟回了肚子裡。
晝川:“說句‘謝謝’不比你這些口是心非的騷話輕鬆的多?”
……………………口是心非。
………………………………問題是,我沒有在口是心非啊,大佬。
初禮咬著後槽牙,裂開嘴,看著順著膝蓋滴滴答答往下淌的酒精,對差點要了自己半條命的男人裂開嘴:“謝謝老師。”
晝川放開她,初禮連忙把自己的腿平行挪開,用兩根手指把溼漉漉的棉花拎起來,棉花還在溼噠噠地往下滴水就猶如她現在正在滴著血的心臟——把棉花扔了,不敢再勞煩晝川,初禮自己用棉花擦了擦一腿的酒精,期間男人就在旁邊看著。
還要指手畫腳,不時地發表不符合常理的荒謬發言——
“你繡花呢?這麼擦要什麼時候才能清理好傷口?”
“我看你褲子都破了,你真的不要弄開看看有沒有碎沙石粒?當心傷口癒合石頭長肉裡。”
“你到底會不會,這麼小心翼翼的手還在抖——不會我來,我這有酒精燈和鑷子……”
酒精燈和鑷子!
要這些幹嘛!
上化學課呢!!!
初禮都快哭了,低頭不理他,隨便他在旁邊逼逼一副隨時都準備接手繼續的模樣……自己的腿,自己最珍惜。
為了分散晝川的注意力,不讓他再打酒精和鑷子的主意,初禮沒話找話轉移男人注意力:“老師,那天幫你找身份證時候,在你桌面上找到個東方幻想的新書草稿,好像還是個言情呢,你還會寫言情?”
旁邊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下來,初禮有些好奇地抬起頭,發現男人一臉古怪地看著自己,停頓了下,淡淡道:“寫著好玩的。”
初禮不疑有他,低下頭繼續給自己清理傷口:“言情也不是隨便哪個大男人能寫好的,要我看,世界觀、大設定這方面,總是男作者擅長;但是戀愛那種細膩的東西,還是得姑娘們來,大男人一寫就容易撲面而來的直男味……呃,除非談過戀愛,老師你以前和人談過驚天動地的戀愛麼?”
初禮也就隨口一問。
沒想到的是男人想了想,用雲淡風輕的語氣說:“有啊。”
“……”
初禮埋頭清理傷口動作一頓,原本微微翹起的唇角也僵硬了下——下意識地覺得自己似乎挖了個坑給自己條跳——方才站在樓梯上,看著男人專心給誰發簡訊時的那種,酸溜溜感,又來了。
初禮調整了下臉上的僵硬,扔了酒精棉花,將頭髮挽至而後,看了眼晝川,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