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審問嗎?如果要的話,現在可以開始留手,他快要贏了。”
從動作之中不難看出,來人是屬於傭兵一類的組織,動作俐落快速,但不講究架式或者破壞力──簡單點說,是從街頭打鬥練出來的功夫,憑他們不可能打得贏路迦,更何況泰爾遜此刻應該在附近觀望,她若出手,暴露自己之餘,還不能讓路迦震懾泰爾遜。諾堤。
“我大概知道是誰,”拿高聽見這句話臉色一沉,“不需要留什麼活口,讓他們一個都回不去就可以了。但願他們會知難而退。”
“世上沒有知難而退一事。”否則泰爾遜便不可能找上路迦當對手。塞拉菲娜重新上馬,玫紅色的裙襬像是開在後山上的一株紅薔薇。“更多的是迎難而上。既然你不需要活口的話,現在就可以回城堡去了,請隨我──”
話音未落,便有一人從叢林裡鑽出身子,手臂一伸,便想要把她拉下馬去!
眼前景色一花,塞拉菲娜還沒來得及做什麼,頸間便傳來了微涼的鋒利觸感,然後是帶著辣的一點痛。是刀刃割開了她頸上的肌膚。
路迦低沉的命令聲響徹風中,她從不知道對方說話時的戾氣可以如此之重。
“放了她。”
塞拉菲娜半睜著眼,看向他的方向。她猜得沒錯,路迦果然很快就贏了,汙血把他的白襯衫弄髒一大片,他腳邊躺滿了守衛和偷襲者,臉上和雙手都有鮮血,頰上的那一道尤顯淺淡,看起來像是從戰場裡爬出來的一般,狼狽至極,卻也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有點像是發怒時的永晝,她這樣想,斜眸去看挾持自己的人,是個比她矮上不少的女人,典型的千鏡城人長相,眼神卻隱約失焦,明顯是被人用過藥,對方身上沒有像古布亞一般的味道。塞拉菲娜認不出這張臉。
然而當對方一開口,她便知道對方是誰。城堡裡的女僕。“那就麻煩你跟我走一趟了,路迦。”
“我不說第三遍。”女僕往塞拉菲娜頸上割上淺淺一刀,後者往路迦交換了一個眼神,好像達成了某種無聲的協議,他便舉起自己手裡的武器。劍尖所指,是女僕的額心。“放了她。”
女僕下一刻便換了另一把聲音。那無疑是把男聲,陰冷而且單薄,讓人聯想到久不清掃的房子與積塵的角落。“我也不說第三遍。除非你自己過來。”
路迦點了點頭。塞拉菲娜。多拉蒂低低地竊笑起來,把雙手一扳,攀上女僕雙腕的同時,也把嘴唇湊到挾持者耳邊,“泰爾遜。諾堤,你做了最不明智的決定……我原本想要讓路迦和你公平競爭,但既然你執意要趁混亂時撈一點好處,就該要料到自己下錯注時會有什麼後果。你為自己多招惹了一名敵人,可沒有人迫你這樣做。”
在她掌心之下,有藤蔓瘋狂生長,轉眼間便纏上了女僕的手臂。後者張惶起來,想要甩開塞拉菲娜,卻被她抓著不放。藤蔓很快便伸延到女僕的身體上,細長的綠色鞭子鑽進口鼻之中,不多時便有鮮血流出,那種植物吸收血液之後反倒變得更茁壯,有一些甚至還不滿足地竄進了眼眶之下。
拿高從未見過如此駭人的死狀。像是被一株植物生吞了一般,連呼喊都不能夠,唯有忍受這場被拖成折磨的死亡,留下來的藤蔓扭成一具人形,面目栩栩如生,逼真得好像只需要披上人皮便沒有一點不同。塞拉菲娜從女僕的臂彎之中掙脫出來,屍體跌到地上的一刻,便有火無風自燃。
她轉過身來,先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