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訃告。”
這次迪齊索的語氣便重了幾分,“那是因為她還活著。”
無論多拉蒂還是諾堤,在天空上都有屬於自己的代表星,近十年以來最亮的一顆都是路迦。諾堤。說來也有點意思,他為人處事都低調,偏偏星辰的光芒最為耀眼。如此敵手,即使是迪齊索。多拉蒂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夠在一年之內與之周旋,並且全身而退。
多年前的某個清晨,長老曾經敲響過他書房的大門,說是有一顆新的星辰升起,然後身份並未能確定。當時他並沒有把它與塞拉菲娜扯上關係。數量雖然比神蹟更加少,但大陸上也曾出過不屬於兩大家族的法師,有新的星辰誕生未必是塞拉菲娜。多拉蒂覺醒,更有可能的是某個法師的私生子出生。
直至塞拉菲娜在選拔裡擠身五強,迪齊索才把這件舊事從塵封的記憶之中翻出來。那顆從未有人認領過的星辰,原來一直都在他身邊。
代表星從空中消失只有一種意味。上一次有法師星辰無故消失,據說他的屍體最終沈葬於極南海心,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浮上來過。
一個半月,整整六週,那是史上從未出現過的異況。他每天都在等一個自己最不願意聽見的訊息,然後噩耗遲遲不來,像是個懸而未決的處斬一般令人煩躁。而他甚至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到底塞拉菲娜。多拉蒂是尚且生存還是已被諾堤所殺,迪齊索都不可能得知。手鍊早已被她寄回,自此塞拉菲娜便再沒有一點訊息,諾堤家又不可能與他分享情報,培斯洛中部無人不識的迪齊索。多拉蒂,竟然只能窩在家裡等自己女兒的死訊或者家書。
再沒有比這更荒唐的笑話了。
迪齊索站起身來,繞過書桌單膝而跪,親吻長老手背上藍黑色的小星圖紋身,那也是觀星官的識記之一,屬於長老的那一顆是極東的神諭之星。“感謝你的服務,長老。通知各資格者的準備已經就緒,但若果有任何新訊息──即使它多麼微不足道──我也願意隨時傾聽。”
“快要兩個月了,路迦還是無法解決塞拉菲娜。多拉蒂?”
“是的,父親。”站在書桌前的卡奧。諾堤抬眸,看向眺望窗外的人。那也是個老人,卻是個極有威嚴的老人:背後長約肋下的髮絲白得幾近淺銀,湛藍色的眼眸卻澄明得好像正午時分的海面。黑色的絲紡長袍上無紋無飾,身上唯一的飾物是胸前由暗銀鑄成的雄鷹釦針。
那是暗夜家族之主的印信,離他初次戴上它,已有半個世紀之久。
卡奧繼續報告,“路迦的信裡不是說了太多近況,但永晝有提過,路迦似乎不太願意下手。塞拉菲娜。多拉蒂也不像表面上簡單。”
老人沒有答話。他當然知道為什麼永晝會這樣說。
若果話裡談論的人此刻也在場,諾堤兩任家主之間的相似之處便一目瞭然。他們甚至連下巴的形狀都有幾分相似。兩人同樣都沒什麼表情,話不多,然後開口時聲調稍平,吐字比常人緩慢,所不同的是老人如此說話是想要別人聽清命令裡的一字一句,而路迦純粹出自慵懶。
相比起暗夜家族的特徵,後者的輪廓裡更有幾分母親的影子。當年西部的第一美人眼下也有一滴淚痣,放在女人身上無疑添了幾分柔弱,放到路迦臉上卻顯得過於文雅──卡奧一直都覺得路迦看起來過於內斂,的確是令人難以看透,然而鋒芒與氣勢,都不如現任家主凌厲。
路迦欠了一份洗練的氣勢。這一點出遊之後或許會有所不同,但諾堤要的,並不僅僅是無形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