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她嗎?
不!不可能!野火的性子他了解的,她不會輕易說出愛字的!
可是秦淮又是如何知道這句話的?慕容流風覺得自己先前的冷靜再次蕩然無存。
秦淮深邃的視線落在窗外,低聲道,“野火的詩句總是這麼出其不意,但既然是寫絡我的,什麼樣的,我都會接受。”
秦淮說完從容起身,金色袍角劃出耀目的光澤,瞬間刺痛慕容流風眼底。
他站在那裡,有一瞬恍惚。
“你覺得野火也會接受你對她的傷害嗎?她還能活多長時間?秦淮!!你說!”慕容流風眼神變得淒厲起來,啪的一聲,一拍紫檀木的桌子,只聽得類似裂帛之音響起,幾乎無法摧毀的桌面竟是生生的裂出一道縫隙。
秦淮眼神,依舊無波無讕。可是心底,卻無法不掀起驚濤駭浪。
他一直逃避,逃避野火還能活多久這件事情。他知道解藥是什麼,可若是說出來,便會失去一切。他要江山,也要美人。
他寧願用這種殘忍的手段讓野火與慕容流風兩不相識,也無泣容忍自己在意的女子在別的男人懷中綻放。
他沒有愛,只才針鋒相對!他若愛了,除了毀滅,還能是什麼?
“慕容流風,野火的性命取決於你的戰鬥力,一個月的時間,我一天都不多等。”秦淮說完,轉身,飛速走出房間。
那修長的身影在日光暈染下,透著破光而出的堅冰。
只是,他心底的堅冰己經融化,如何都再也無法恢復曾經的冷硬無心。他越是逃避,以後,屬於他的痛便會越多。
一個人,無法正視自己的心,難道非要等到失去了,才會面對嗎?
······
皇宮,天牢
慕容流風收拾心情步入天辛,他心中堅信,驚雲的死不會如此簡單。
暗衛正在給驚雲驗屍,反覆細緻的三遍之後,暗衛才謹慎稟報,“回皇上,犯人確實已經死了。是吃了千色妃自自盡而亡的。”
慕容流風蹩眉,視線淡淡的落在驚雲慘白如灰的面容上,他身上還有斑斑血跡,大多已徑乾涸了,站在衣服上,觸目驚心。
慕容流風揮揮手,示意暗衛下去,臨了,加了一句,“草草妥並了,屍首送到秦府胡紛霏那裡。”
“是!”暗衛領命,即刻退了下去。
慕容流風明淨的眼神再次掃過年驚雲,唇角暗勾,輕抿的薄唇透著一絲冷漠。
孰真孰假?他拭目以待了!
年驚雲既然能偷出纖竹的迷幻藥,那麼可以掩人耳日的假死藥呢?他就放他走,看他準備如何下手!
這顆棋子,不光是秦淮在用,他同樣也用!
年驚雲的心思他似乎已徑猜透了……他是準備用假死的方武混出宮去,親自找尋纖竹,幫野火尋得解藥!
野火住在秦狩那邊,年驚雲自然是沾不到邊,而以一個死人的身份去追查纖竹的下落,年驚雲行動起來自然比他的地宮暗衛要隱蔽的多。
只要他暗中盯緊年驚雲即可。
慕容流風眼神一凜,轉身,看也不看地上的年驚雲,長腿邁開,神情冷峻的走出天牢。
三天後,胡紛霏被慕容流風放回了秦宅,她第一時間奔去靈堂,想要開啟棺材最後看一眼驚雲,卻突然看剄驚雲好端端的站在那裡。
如今,華慕園已經是一座空宅子了,這裡,除了她跟驚雲沒有第二個人;胡紛霏的震驚可想而知,她連尖叫呼喊的力氣都沒了。
驚雲告訴胡紛霏,不許她對任何人透露他還沒死的訊息,而後就走了。來去匆匆,讓胡紛霏幾乎以為這就是一場夢,若不是空空的棺材詭異的擺在那裡,胡紛霏根本已經分不清何為幻覺,何為真實。